第1章 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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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还有五个多月，到时候就会自动结束了。
他看了看洛雪哀，无奈只能厉声对鱼丸朱道：“道歉！”
鱼丸朱慌忙答应：“两位叔叔，对不起，我刚刚说错了话，不该骂人，更不该欺负同学，希望您放我们一马。”
“这就完了？”天下哪有这便宜的事，可要继续动手揍他们，又找不到个切入点，他只得作罢，“你们四个过来。”
四个赶紧跟着道歉就完了：“叔叔，我们知道错了……”
眼镜男知道他最烦这种聒噪，替他打断道：“行了行了，我们也懒得动手，你们四个扇这个胖子几下，扇完赶紧滚！”
啪啪扇完，五个人麻溜滚蛋了。
眼镜男取下眼镜擦了擦，对他说道：“你以前说只会点简单拳击，看来都是骗人的。”
他双手一托，无辜地笑道：“被我迷人的外表欺骗了吧？”
眼镜男戴好眼镜：“早知道就不帮你搬家了，把我当苦力使唤，个没良心的。”
洛雪哀打量着他们，他的外表打扮乍一看更像个艺术家，而不是拳击手或武术家，但是他个子挺高的，似乎有一米九，这么高却一点不驼背，举手投足透着一种生气，精气神倒是和体育老师很相似。
大概第一眼总是会看错一些东西。
搬家？皮卡车后面塞满了东西，看得到有画架和几个石膏像，难道他的确也是个艺术家，会打架的艺术家？
第一眼确认过的也不见得不对。
他们进去车里了，是要走了吧。
洛雪哀赶快走了过来，他按下车窗。
“那个……谢谢你们！”也只有这句话可说了，语言忽然变得苍白无力。
他微笑：“客气。”
眼镜男的话比较长：“同学，天快黑了，气象预报等下又要下雪了，你赶快回家吧。”
“好，再见！”洛雪哀很用力地看了看他的侧脸。
他挥手拜拜，车窗关上，车子越走越远，翻了两个弯以后就再看不到了。
到家时，雪下得大了。
屋内暖炉生着炭火，洛母韩美娟嗑着瓜子沉浸在连续剧中。
“哥哥，回来了。”趴在暖炉边玩乐高的弟弟扑了过来。
洛雪哀浑身无力，一下就被扑倒在地，手肘磕得生疼：“嘶，露露，你还这么皮，都上一年级了。”
“晚上吃面吧，”韩美娟依然盯着电视：“知道怎么做吧，水烧开了，把面丢下去……”
“知道。”只要放假，做饭就是洛雪哀的事了。
水池里还泡着一堆脏碗盘，快速洗完后，开火，煎蛋烧水下面。
端面上桌。
“嗯，味道真好，我家哥哥真厉害，不仅学习是第一，面也煮得这么好。”韩美娟习惯吃面前先喝几口汤，“对了，下午又有女孩子往家里打电话。”
洛雪哀不以为意，继续吃着面。
“你怎么也不给个反应？”
“我应该什么反应？”
“有女孩子喜欢是好事诶，你妈妈我可是很开明的。肯定是你不告诉她们手机号，也不通过加好友，她们就只得打家里这个座机……”
“没有。”
“怎么没有？”
“没人问我号码，也没人喜欢我的。”学习也很久没有第一了，洛雪哀没敢开口。
“今年开始你就不怎么爱说话了，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又不是非要第一名，能考上好大学就可以了。”韩美娟右手夹着面条吃，左手滑起手机来。
那要是考不上呢？每天走进学校，就像走进地狱，没法集中精力听课，做题时手抖得握不住笔，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却又隔三差五被那群畜生欺负，夜里也睡不安稳，这日子让他窒息崩溃，洛雪哀再次向母亲求救：“他们……今天又在路上堵我……”
“啊。”韩美娟不过脑子地应了一声。
洛雪哀没继续说下去了。
倒是露露在认真听他说话，拉了拉韩美娟的袖口：“妈妈，有人欺负哥哥，你要管一管。”
“哎呀，男孩子打打架，很正常嘛，哪个男孩子不打架的。”
露露无辜地看着洛雪哀，问：“哥哥，是吗，男孩子都打架吗？”
洛雪哀语调一转，笑着说：“是啊，都是打着长大的。”
“这太可怕了，我不喜欢打架，我不会打别人，那要是别人打我，哥哥要保护我，好不好？”
“那还用说啊，哥哥永远都会保护你。”洛雪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好了，赶紧吃面。”
露露又问了：“那谁来保护哥哥你呢？”
韩美娟突然插话进来：“你个小傻瓜，哥哥都是高中生了，还需要谁保护？”
露露却追着说：“要的要的，最好再来个更大的哥哥保护。”
韩美娟不耐烦地道：“你妈我可没这本事生个哥哥。”
更大的哥哥，洛雪哀回忆着刚才那个侧脸，要是有个那么厉害的哥哥该多好。
韩美娟撂下筷子：“怎么吃得这么慢，面都凉了，等下把碗洗下。”
“好。”洛雪哀应允道。
夜里，班级群里的消息闪个不停，都在祝福元旦快乐。
底下还有几条未读，依次打开，是几个女同学发来的生日祝福。
“祝最帅的洛洛，生日快乐！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你的生日真好记耶。今天两次去你教室找你，都没看到你，只好下午打电话到你家里来，就想和你说句生日快乐。ps:不知道你家里准不准你用手机，所以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及时收到我的祝福，么么哒~”
“洛洛学长，生日快乐！相信你能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加油！”
后面几条意思都差不多，洛雪哀认真地回复了每一条。
咻，又收到一条：生日快乐！
这是谁？名字是小风筝，没有备注，洛雪哀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好友，点了头像去看朋友圈，这人动态很多，三小时前还发了一组自拍，滤镜角度把握得很好，颇有网红达人的范儿。学校里有这个人吗，洛雪哀仔细想了一下，继续滑着后面的照片，胡老师晚自习后还在办公室写教案，和同桌一起去楼下搬水，打扫卫生……很生活化，也很三好学生。
终于滑到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奖状，放大——季辰风，是代替了自己快一年的第一名。
洛雪哀只远距离见过他几次，周一国旗下讲话，还有秋季运动会上学生代表发言，感觉是个很努力的乖学生。
备注改好了，洛雪哀回了信息：谢谢。
至于什么时候加的微信，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对方立刻秒回了一条：很晚了，怎么还没睡？
未等洛雪哀回复，那边又发了：该不会还在学习吧？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洛雪哀顿了顿，回复：准备睡了。
对方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再加一个睡觉表情。
洛雪哀没再回复了，退出聊天页面看了下朋友圈动态，不点赞也不评论，然后发了条仅对自己可见的动态。
距离高考还有五个多月，到时候就会自动结束了。
他看了看洛雪哀，无奈只能厉声对鱼丸朱道：“道歉！”
鱼丸朱慌忙答应：“两位叔叔，对不起，我刚刚说错了话，不该骂人，更不该欺负同学，希望您放我们一马。”
“这就完了？”天下哪有这便宜的事，可要继续动手揍他们，又找不到个切入点，他只得作罢，“你们四个过来。”
四个赶紧跟着道歉就完了：“叔叔，我们知道错了……”
眼镜男知道他最烦这种聒噪，替他打断道：“行了行了，我们也懒得动手，你们四个扇这个胖子几下，扇完赶紧滚！”
啪啪扇完，五个人麻溜滚蛋了。
眼镜男取下眼镜擦了擦，对他说道：“你以前说只会点简单拳击，看来都是骗人的。”
他双手一托，无辜地笑道：“被我迷人的外表欺骗了吧？”
眼镜男戴好眼镜：“早知道就不帮你搬家了，把我当苦力使唤，个没良心的。”
洛雪哀打量着他们，他的外表打扮乍一看更像个艺术家，而不是拳击手或武术家，但是他个子挺高的，似乎有一米九，这么高却一点不驼背，举手投足透着一种生气，精气神倒是和体育老师很相似。
大概第一眼总是会看错一些东西。
搬家？皮卡车后面塞满了东西，看得到有画架和几个石膏像，难道他的确也是个艺术家，会打架的艺术家？
第一眼确认过的也不见得不对。
他们进去车里了，是要走了吧。
洛雪哀赶快走了过来，他按下车窗。
“那个……谢谢你们！”也只有这句话可说了，语言忽然变得苍白无力。
他微笑：“客气。”
眼镜男的话比较长：“同学，天快黑了，气象预报等下又要下雪了，你赶快回家吧。”
“好，再见！”洛雪哀很用力地看了看他的侧脸。
他挥手拜拜，车窗关上，车子越走越远，翻了两个弯以后就再看不到了。
到家时，雪下得大了。
屋内暖炉生着炭火，洛母韩美娟嗑着瓜子沉浸在连续剧中。
“哥哥，回来了。”趴在暖炉边玩乐高的弟弟扑了过来。
洛雪哀浑身无力，一下就被扑倒在地，手肘磕得生疼：“嘶，露露，你还这么皮，都上一年级了。”
“晚上吃面吧，”韩美娟依然盯着电视：“知道怎么做吧，水烧开了，把面丢下去……”
“知道。”只要放假，做饭就是洛雪哀的事了。
水池里还泡着一堆脏碗盘，快速洗完后，开火，煎蛋烧水下面。
端面上桌。
“嗯，味道真好，我家哥哥真厉害，不仅学习是第一，面也煮得这么好。”韩美娟习惯吃面前先喝几口汤，“对了，下午又有女孩子往家里打电话。”
洛雪哀不以为意，继续吃着面。
“你怎么也不给个反应？”
“我应该什么反应？”
“有女孩子喜欢是好事诶，你妈妈我可是很开明的。肯定是你不告诉她们手机号，也不通过加好友，她们就只得打家里这个座机……”
“没有。”
“怎么没有？”
“没人问我号码，也没人喜欢我的。”学习也很久没有第一了，洛雪哀没敢开口。
“今年开始你就不怎么爱说话了，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又不是非要第一名，能考上好大学就可以了。”韩美娟右手夹着面条吃，左手滑起手机来。
那要是考不上呢？每天走进学校，就像走进地狱，没法集中精力听课，做题时手抖得握不住笔，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却又隔三差五被那群畜生欺负，夜里也睡不安稳，这日子让他窒息崩溃，洛雪哀再次向母亲求救：“他们……今天又在路上堵我……”
“啊。”韩美娟不过脑子地应了一声。
洛雪哀没继续说下去了。
倒是露露在认真听他说话，拉了拉韩美娟的袖口：“妈妈，有人欺负哥哥，你要管一管。”
“哎呀，男孩子打打架，很正常嘛，哪个男孩子不打架的。”
露露无辜地看着洛雪哀，问：“哥哥，是吗，男孩子都打架吗？”
洛雪哀语调一转，笑着说：“是啊，都是打着长大的。”
“这太可怕了，我不喜欢打架，我不会打别人，那要是别人打我，哥哥要保护我，好不好？”
“那还用说啊，哥哥永远都会保护你。”洛雪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好了，赶紧吃面。”
露露又问了：“那谁来保护哥哥你呢？”
韩美娟突然插话进来：“你个小傻瓜，哥哥都是高中生了，还需要谁保护？”
露露却追着说：“要的要的，最好再来个更大的哥哥保护。”
韩美娟不耐烦地道：“你妈我可没这本事生个哥哥。”
更大的哥哥，洛雪哀回忆着刚才那个侧脸，要是有个那么厉害的哥哥该多好。
韩美娟撂下筷子：“怎么吃得这么慢，面都凉了，等下把碗洗下。”
“好。”洛雪哀应允道。
夜里，班级群里的消息闪个不停，都在祝福元旦快乐。
底下还有几条未读，依次打开，是几个女同学发来的生日祝福。
“祝最帅的洛洛，生日快乐！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你的生日真好记耶。今天两次去你教室找你，都没看到你，只好下午打电话到你家里来，就想和你说句生日快乐。ps:不知道你家里准不准你用手机，所以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及时收到我的祝福，么么哒~”
“洛洛学长，生日快乐！相信你能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加油！”
后面几条意思都差不多，洛雪哀认真地回复了每一条。
咻，又收到一条：生日快乐！
这是谁？名字是小风筝，没有备注，洛雪哀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好友，点了头像去看朋友圈，这人动态很多，三小时前还发了一组自拍，滤镜角度把握得很好，颇有网红达人的范儿。学校里有这个人吗，洛雪哀仔细想了一下，继续滑着后面的照片，胡老师晚自习后还在办公室写教案，和同桌一起去楼下搬水，打扫卫生……很生活化，也很三好学生。
终于滑到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奖状，放大——季辰风，是代替了自己快一年的第一名。
洛雪哀只远距离见过他几次，周一国旗下讲话，还有秋季运动会上学生代表发言，感觉是个很努力的乖学生。
备注改好了，洛雪哀回了信息：谢谢。
至于什么时候加的微信，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对方立刻秒回了一条：很晚了，怎么还没睡？
未等洛雪哀回复，那边又发了：该不会还在学习吧？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洛雪哀顿了顿，回复：准备睡了。
对方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再加一个睡觉表情。
洛雪哀没再回复了，退出聊天页面看了下朋友圈动态，不点赞也不评论，然后发了条仅对自己可见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