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魔踪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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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传。

        这个曾令中原武林为之惊颤,随后又销声匿迹二十多年的名字,却在今天于西北倒马坎这个名不经传的地方重新被人传出。

        两位老者——傅长青和铁中堂,闻之同时剧烈色变。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

        两人心中的恐惧并非全是来源于那个白衣人,而是白衣人身后那个名字所代表的势力。

        白衣人——崇渊,此刻冷眼望着两人,嗤笑道:“两个老匹夫,你们谁先上前领死?”

          轻蔑的表情,睥睨的眼神,仇恨的语气,他仿佛根本就没把两个老者放在眼里,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

        在他眼里,那已经就是两个死人。

        傅长青脸色一沉,双拳紧握。铁中堂目光炽烈如火,闻得崇渊口出狂言,顿时怒上眉梢,紧握的双拳骨节啪啪作响。

        铁中堂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名扬西北,他武功高强,擅长枪法,为人侠义,以手中一杆乌铁长枪在西北武林创立了“铁枪门”一派,门下弟子众多,更与“落日马场”严守阳私交甚笃。他数十年来受江湖同道尊敬,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如此羞辱过。

        尽管他心中也对崇渊极为忌惮,可心中那股怒火怎么也按捺不住。

        还没等铁中堂发作,他身后那三名铁枪门汉子实在忍无可忍,先前说话那个汉子怒声道:“好一个混账!竟敢目中无人对我师父如此无礼,那就休怪我要教训你一回了。”

        这汉子似乎对崇渊的身份还不够清楚。

        “好得很。”崇渊冷笑着,懒得抬眼去看那汉子,“既然鬼门已开,那我也不在意多送几个人进去。”

        “你找死!”那汉子性情暴烈,急怒之间双足一踏地,身子暴然窜起,飞身扑向崇渊。

        崇渊面不改色,斜眼一挑,随手一挥,将酒碗掷了出去。

        他动作随意而发,手法更是轻描淡写。但那酒碗却快若电光火石,飞身扑来的汉子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酒碗便瞬间击中他的心口。

        “嘭”一声闷响,酒碗在汉子心口碎开,那汉子随即双目暴突,口中喷出鲜血。而他飞扑的身势顿时被酒碗砸得向后倒飞出去,砸倒了一张木桌后重重的摔落在地。

        汉子抬起他那无比惊恐的脸,嘴巴张了张后就顿时软倒,竟然一命呜呼。

        傅铁二人神色一变,心神俱震……

        掌柜老马已经被吓得愣在当场。

        “师弟……”

        其余两个汉子见同门瞬间丧命,顿时惊怒交加,同声呼喊之间,各自抽出背上的条形包袱,随即碎布散乱,两人手中立时多了两支三尺多长的黑铁短枪,再次飞身扑向崇渊。

        铁枪门以枪法闻名西北江湖,而两个汉子虽是含怒出手,但身法矫健枪出如龙,一看便知已窥得枪法门路,修为不差。

        但崇渊依然不动如山冷眼睥睨,眼看疾风般的四支短枪已近身旁,他才双肩一动,右手一挥之间,身上白色斗篷脱体而出,宛如一片白云迎着二人飞罩出去。

        斗篷卷出,露出一身青袍。

        白色斗篷轻飘如云,却隐有暗力涌动,瞬间便将两个汉连枪带臂一同罩住。

        与此同时,两个汉子迅疾的飞扑之势也随即被迫停住不前。

        两人惊诧之时,就见崇渊微微转头看向二人,俊雅阴冷的脸庞上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猩红之气,随即他右手倏转,白色斗篷顿时收紧,二人一时再也动弹不得。

        随着崇渊转动的手腕,他手指间竟然涌现出条条猩红血丝,那些猩红血丝仿佛见风即长,骤然之间便沿着斗篷将两个汉子浑身缠住。

        两名汉子顿时觉得浑身被千万条毒蛇缠住,想要弃枪而退,却偏偏挣脱不出。

        两人登时如坠冰窖。

        “两个老匹夫,”崇渊右手牵引住两人,冷声对傅铁二老说道:“我就用这三人的命,先为你二人开路了。”

        随着那阴沉的话音,崇渊手臂轻颤,血丝猩红之气大作,就听两人一声惨叫,身体顿时向后倒退出去。

        两人倒退的同时,他们的手臂、腿脚以及头颅躯干接连无声断开,宛如两具破碎的人偶,残破的血肉在鲜血喷洒间散落一地。

        血腥诡异的场面顿时让这个酒馆里弥漫着让人呕吐的气味。

        掌柜老马大叫一声魂飞魄散,他双腿如筛糠,一股腥骚之味从他腿间散出,竟然是被吓尿了。

        然后他就疯了似的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酒馆,随即外面传来他鬼哭一般的叫喊声:“杀人了,杀人了……”

        酒馆内一片死亡的沉静。

        “啊……!”

        片刻以后,回过神的铁中堂这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他看着地上那满地血肉模糊的人体碎块,仿佛如遭雷击,张大着嘴巴怔在原地。

        那三个汉子本是他铁枪门最出类拔萃的门徒,甚得自己欢喜。此次为了前往落日马场,他特意将三人带在身边,目的就是让他们出来见见世面。却怎么也没料想到,落日马场还没到,三人就猝死在了倒马坎这个酒馆里,还是死得没有全尸!如此打击,怎不令人心胆俱裂?

        这个纵横西北江湖数十年的老者,泪湿满脸。那些早已沉埋多年的恐怖回忆再次如洪水般将他淹没。

        窗口边的年轻人此刻赫然站起,他脸上漠然的神色早已不见,他盯住崇渊,眼中冒出惊诧却又愤怒的神色。

        他纵是早已走遍千山万水,历经无数风雨,可像这种将人当作牲口一样宰杀的残忍血腥的情景却从未见过。

        此等场景,他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言语可以表达。

        

        “禁神大法!”傅长青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傅长青浑身颤抖,脸上同样惊恐交集,他指着崇渊厉声喝道:“禁神大法!你竟是圣传王首?”

        他几乎目眦尽裂!

        崇渊依然坐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满屋的血腥腥臭之味似乎让他异常兴奋。他发出一阵如魔似魅的笑声,说道:“老匹夫,我说过,当你想起来的那一刻,我会让你很吃惊的。”

        “你……真是该死!”傅长青瘦削的身躯一阵抖动,浑身散发出阴邪的气息。

        崇渊没有理会他的辱骂,他注视着傅长青,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的眼神欣赏着傅长青的痛苦恐惧和悲愤。同时脸上有一种诡异快意的神情,甚至还掺夹着几分愉悦。

        胸口剧烈起伏的傅长青忽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激烈的神情逐渐缓缓平复,因为他已经明白,面对着这个恶魔一样的人,悲愤填膺根本毫无意义,也改变不了今日的死局。

        崇渊这时才缓缓说道:“曾经身为圣传四大天王之一的你,过了二十多年了,竟然还认得出禁神大法,你说我该为你感到可怜还是该为你鼓掌呢?”

        “禁神大法,一向只有圣传王首才有资格修练,这种残忍无道的异端法门,我伏鸣鹤如何会不记得?”傅长青说道:“难怪你刚一进门,我就隐约觉得对你有些模糊的印象。如此说来,你也是曾参与过当年的那场血战之人了?”

          傅长青重新仔细打量着这个依然坐着的青袍崇渊,良久后才有些意外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当年月之华的近身六圣徒之一!”

        崇渊冷笑道:“老匹夫,看来你记性不算差,当年你在圣传身居要位,竟然还能记得前教主身边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小圣徒。凭着这一点,我会让你死得更痛苦一些。”

        傅长青脸皮抽了一下。

        崇渊像看死物一样的看着傅长青:“傅长青,当年你叛出圣传,导致教主陨身中原,上千教徒命丧他乡,背负着如此血债,不知这么多年你可还睡得安稳?心中可曾有过分毫后悔?”

        闻及此言,傅长青沉默片刻,之后仰天长笑道:“大丈夫行事,做便做了,是非曲直无需他言,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他忽然长叹一声,“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年的觐言没有让教主醒悟,才会导致那不可挽回的结局。”

        “哈哈哈哈……”

        崇渊闻言,顿时不由一阵阴沉怒笑,儒雅的脸上如罩冰霜:“老匹夫,你虽然是我圣传的千古罪人,但骨气倒未丢掉,难怪当年教主那般信任于你。但就是因为教主的信任,所以他到死也不敢相信会是你背叛了他!所以如今圣传卷土重来,就是要讨回这笔血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伏鸣鹤!”

        “二十多年了,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们。我也知道你们迟早有一天还会再来中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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