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九章(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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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的脑袋炸了一下。

        陆无忧的舌尖顺着她的唇瓣细细描摹,像在品尝什么点心,一下一下,舔得她的唇也开始微微发烫,她莫名想起先前他口口声声说想替她“擦口脂”,原来是这么个擦法吗?

        没等她回神,陆无忧似品尝够了她的嘴唇,舌尖启开唇瓣,抵着齿列,开始撬她的嘴。

        贺兰瓷脑袋后面“突突”跳了两下,呼吸乱了几分,但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舌尖在第一次触到时,便刺激得犹如过电般。

        贺兰瓷手指紧绷弯起,攥着褥单,脑袋有点想往后躲开,但紧接着陆无忧便追了过来,像是想要接着品尝她其他部分,仔仔细细,每一寸都不肯放过似的,很快贺兰瓷就呼吸急促起来,她仰着头,舌头想要小心躲避,可说到底就丁点大的地方,很难不再次碰到。

        而每次碰到,她都忍不住浑身一颤,头皮都有点发麻。

        明明也不是没亲过,可上回意识不清醒,还觉得唇齿干渴不已,只记得

        舒服,不记得其他,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么刺激。

        贺兰瓷忍不住挪着身子往后去。

        然而,她退,陆无忧就前进,还分毫不肯停地吻着她,等贺兰瓷的后脊贴上冰冷墙面时,陆无忧已经彻底上了榻,分开双膝跪在她面前,把她抵在墙上,勾住了她的舌头。

        贺兰瓷人都有点不大好了,耳畔都是清晰的水声,和自己发出来的细碎的声音,绵软得不像话。

        身体酥软,呼吸炽热,面红耳赤。

        贺兰瓷觉得自己上回仿佛失忆了一样。

        她真的不记得——

        贺兰瓷终于受不了地伸出了软绵绵的胳膊,按住了陆无忧的肩膀,轻轻使力,想要将越压越近的人推开,方才松松散散的寝衣都快顺着她的肩膀滑下来了。

        陆无忧感觉到正被他亲得软成一滩水的对象的抗拒,慢慢停了下来,松开唇,撤了点身。

        低头一看,才察觉自己可能,亲得,有点过火。

        至少,贺兰瓷看起来,非常,不妙。

        陆无忧不敢再看她,光速从榻上爬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因为过于紧张,差点把水都倒在了外面,他喝了一口,意识到用茶水降火,与杯水车薪无异,转头毫不犹豫去了净室。

        徒留下贺兰瓷一个人呼吸紊乱地歪倒在榻上。

        她本以为会和上次差不多,至多是事后身体有些不适,但不一样,意识清醒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是如何一点一滴吞噬。

        过于激烈的反应几乎令贺兰瓷有点心悸。

        如果直接成事倒也罢了,痛她不是不能忍,忍忍兴许也就过去了,可偏偏陆无忧在慢条斯理地、地……贺兰瓷脑子里转了半天,也只闪过一些很不庄重的词,类似于“狎昵”、“亵玩”之类的。

        但她刚才推开陆无忧,对方就这么径直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贺兰瓷犹豫了一下,想下床看看,然而一落地,发现自己腿都有点软,她隐约听见水声,试探着叫了一句:

        “……陆大人?”

        陆无忧的声音隔了一会才穿过来,闷闷的:“……我没事。”

        “……哦。”

        贺兰瓷想问他不继续吗,又有点不太敢,只能坐在榻上盯着鞋尖发呆,方才她连后颈都快红透了。

        又过了一会,陆无忧从净室里出来,转头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一张褥单过来,铺在地上,倒头就睡。

        贺兰瓷懵了一下:“你怎么真睡地上?”

        陆无忧头也不抬道:“别说话,睡觉。”

        贺兰瓷道:“……那要不你还是上来?”

        陆无忧的声音很恼火道:“贺兰小姐,你听见外面的打更声了吗?已经快四更天了,你早上还想起来吗?”

        贺兰瓷:“……”

        她还真没听见。

        以及,陆无忧果然还是生气了。

        好吧,她不该推开他,但身体反应她也控制不了,还不是他自己亲得那么、那么……她现在嘴里还全是他的味道。

        贺兰瓷又在床沿坐了一会,见陆无忧真的一动不动,似已睡着,便不再勉强,抱着被子,倒头也睡下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贺兰瓷作息规律,虽然睡得迟,天一亮还是照常醒来,她有些睡眠不足地下了床。

        正要去洗漱,听见陆无忧的声音响起:“贺兰小姐,你才睡了几个时辰?”

        贺兰瓷将长发盘起,道:“陆大人你要是困,上床再睡会吧。”

        陆无忧的声音透出一丝古怪道:“你的意思是,新婚夜第二天,新娘子早早起了床,新郎还在床上长睡不起?”

        “呃……”

        贺兰瓷并没有想那么多。

        陆无忧已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声响,很快便道:“大人、夫人,要进来伺候吗?”

        陆无忧把褥单和被子一裹,丢进柜子里,在榻上翻了翻,找到那张白绫,用血袋意思意思挤了一点,再用被褥盖上,才揉着眉心道:“进来吧。”

        厨子昨晚被陆无忧赶走了,贺兰瓷还以为早上得饿肚子。

        不料坐下后

        ,桌上已经摆了清粥小菜,糯米甜糕,甚至还有两碗肉末鸡蛋羹。

        青叶十分殷勤道:“刚出门买的,夫人要是不喜欢,明日再换点别的。”

        贺兰瓷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两人无声对坐进食。

        大雍官员成亲是有假期的,更别提陆无忧在翰林院的假本就没消,所以他们今天其实非常清闲,而贺兰瓷作为新媳妇,第二天应该给公婆敬茶,认识认识妯娌亲属,了解了解夫家的规矩等等,这些不用姚千雪告知,她都大略知道。

        但问题是,现在阖府上下,除了他俩,压根就没有其他陆无忧的亲戚。

        贺兰瓷四顾心茫然,吃完才试探着道:“陆大人,我们要不要去拜见一下,你的堂舅和堂舅母,还有外伯祖父?”她有很努力记住这些称谓。

        陆无忧拭干净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们一会便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陆府平和的气氛相反,禁宫中显得十足冷森。

        宫人来来往往,俱都不敢低头看,因为最受圣上宠爱的二皇子现在正跪在阶下。

        谁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只知道昨夜圣上震怒,让他罚跪在外头好好反省,连韶安公主也下令禁足了,不准她稍离开公主府半步。

        大清早的,丽贵妃闻讯赶来,娇艳的面容憔悴,颇有几分花容失色。

        “圣上……”她眼眸含泪,“这到底是怎么了?洵儿他做错了什么?”

        顺帝仍怒气未消,但看见他心爱的宠妃,还是不自觉软了一点口气:“你不如自己去问问那个畜生,大晚上都干了什么?险些酿成大祸。”

        丽贵妃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她连忙用手帕去擦:“都怪臣妾,是臣妾在清泉寺没有教好他,才让他又闯了祸……”她眼上的妆都有点花了,“圣上别气了,您想怎么罚都行,都是臣妾的错。”

        顺帝见她哭得伤心,到底没法开口,说他昨晚闯进人家新房里,想非礼新娘子,却不小心,差点非礼了自己亲妹妹。

        这事要

        是一旦传出去,他颜面何存,皇家颜面何存。

        他才刚刚敲打过他,这事本来就够荒唐的了,竟还能出这种乌龙。

        萧南洵跪了一宿,身形摇摇欲坠,面色越发难看。

        倒是大皇子萧南泊闻讯赶来,见状,进殿道:“父皇,我刚才瞧见二弟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妙,若不是大错,便先让他起来吧。”

        顺帝见了这个大儿子,神色有些淡淡:“你就别操心他了,他要是跪不住了,自有宫人扶他起来。”

        萧南泊似乎这才松了口气:“那儿臣就放心了。”

        话虽如此,过了午后,顺帝还是绕出去看了一眼。

        萧南洵口唇苍白干涸,面色实在难看得紧,他虽长在清泉寺,但回来之后多年养尊处优,其实并不怎么受得了罚。

        “你可知错了?”

        “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他说话声淡,气若游丝。

        “朕明明刚敲打过你。”

        萧南洵身子摇晃,头上的金冠都快掉下来了,顺帝这才道:“朕会给那贺兰小姐加封个从六品的诰命,当是感怀于她与陆编撰在青州的多年情谊以及贺兰御史的辛勤为国,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萧南洵长揖至地。

        “行了,回去吧,别让你母妃担心。”

        萧南洵稍稍起身道:“父皇不是说,要找人给儿臣讲经。”

        “怎么?你想听了?”

        萧南洵道:“昨夜儿臣反省了一夜,确实深为惭愧,父皇既要找人讲经,不如让那位陆状元来替儿臣讲,他连中六元,自是学富五车。儿臣今日洗心革面,也想痛改前非。”

        顺帝低头看着自己儿子脸上似乎真有几分沉痛的表情,视线在他的面容上扫了又扫,终究道:“也行,你若真这么想就好了。”

        吃过早膳,又休息了一会,贺兰瓷和陆无忧两人便坐了马车去往周府,也就是陆无忧的外伯祖父周固文的府上,这位大人任工部郎中,官职不大不小,最出名的可能就是府上出了个陆无忧。

        贺兰瓷很紧张,问他:“有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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