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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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家都是邻居,说不定下次我也空手去找你聊天了,你可别怪罪我呀。”那杯红茶放到面前时我又想到了另一家的冰箱里出现的恶臭,一时间我也不敢碰这东西。她和我聊了很多,大多数时候在和我讲述她与她老公的故事,也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呢,她说着你还小长大了给你介绍好看的小哥哥。

        她和她老公约了晚上吃饭,我一时觉得自己似乎打扰了她的出行安排。“那我就不打扰了,一会快要到时间了。”

        “没事,我们可以一起出门,很久没和小闺蜜一起出门了,你可要等等我。”我回答好,她说了失陪,就去拿了准备出门的东西,我看她快好了也到门口去等待她。她出门前关了门口电器的开关,屋内一部分电器断了电。“我们走吧。”她笑着说好,一把将我推到屋里,锁上门离开。没有了香薰的房间里也传来了恶臭气味。也许左边才是最好的,这些味道或许是从这边飘过去的,我打开窗户对旁边喊救命,最左边和最右边离得远,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没办法我在屋里乱翻,我见到了她的老公,在冰箱里,头颅还冷冻着,其余部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只能惊叫着摊在地上。父母的电话无人接听,警察局的电话也打不通,有一个人的号码打了过来,是叶彤。

        “你帮我报警吧,我被杀人犯困在屋子里了,就是你说的什么邻居,现在我只能联系你了,帮我报警吧求求你了。”不等她说话我就哭了出来对着电话喊叫,她也在电话那边哭着,“我也被杀人犯困在屋子里,她霸占了我家,把我锁在屋子里了,你醒醒,我没让你去什么邻居家,那鬼占了我的壳子,她不是我。”

        “叶彤,哪边才是最好的?”我问了她这个问题,有一个“叶彤”知道答案,一个“叶彤”不知道,我要分清知道答案的是不是真叶彤。“你打什么哑谜呢,什么哪边?是不是她告诉了你什么,这个人和我不一样,现在我在家她没办法用我的样子骗你,你记好,知道你习惯的是我,不是披壳子的鬼,别上当了。”

        尽管如此我依然分辨不出她究竟在诓骗我还是确有其事,但无论如何我现在被关了起来。“你快逃,三个小时之内她不能动你,待够时间你就等于被她擒获,那时候我们都完了!”叶彤在电话里咆哮着,她那边传来了东西散落的声音,这么多年叶彤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好,好,我听你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叶彤不对劲,她的电话打来的及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他娘的命快没了还在这破案呢!九尾狐、狸猫你都看见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见到那个你说的应该死去的老师了,他们交谈的时候我听到些东西,对方是鬼,我也没什么办法,你跑出来后过来救救我,只有我们两个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即使腿软,我也勉强让自己站了起来,这家外面窗户上刚好有擦玻璃的物业师傅留下的升降机,人已经不见踪影,这屋内垃圾桶里有师傅破旧的粗线手套,已经染了血,这东西也许能救救我。

        拿着东西我没有直接去楼下,而是顺着房屋凸起的地方拉着绳子去左边的房间,我想也许她们能帮我,只走了几步已经吓得眼泪看不清路,我隐约听到麻将洗牌的声音,三缺一的牌局也许他们在等一个一定会去的人。能相安无事和杀人犯当邻居的人又能是什么善人。气味不只一个房间有,两个房间都死过人,所以都有尸臭味。

        乘着升降梯我小心的往下,这东西很不好操控,两边没办法保持平衡,至少我做不到,即使带上粗线手套也只能这样一点一点蹭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一楼,见有户人家开着窗,我逃了进去,刚巧是三楼,那家人也奇怪开着门开着窗屋里也没人,刚好可以让我逃跑。乘着电梯到了一楼,小区里的人不知为什么热情的都和我大招呼邀请我去做客。

        我只能疯了一样跑,跑到一处车站边楼与楼之间的缝隙里喘息,有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打给叶彤。“怎么回事,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现在别吃别喝任何东西,也别和任何人说话,否则会害死更多人,现在赶紧过来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救我出去,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如果她回来了,你就成了自投罗网,倒时候我们一块玩完。别坐公交车,别乘巴士,能把你留下三个小时的鬼就能吃了你。”

        我已经跑了很久,没有把握能在她们赶回去前救出叶彤,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那人出现的时间,我一直和叶彤保持通话。“叶彤,你还记得我们一去看学校的义卖活动吗?”现在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语气和问话委婉与否,她也听出来了我的心思。“大姐,我是真的啊,我拉着你看做棉花的工艺,然后咱俩撞邪了,再之后晕倒在一卖糖人的老大爷跟前,之后就回家了,还有什么不信的,我给你追忆个往昔?你以前老在我这读酸诗来着,给我恶心坏了,是你不是?”叶彤的记忆出现问题了,她的话里一部分是我印象里的,又有一部分不是,所以她很可能之前也陪我去过小吃街,不过不是叶彤,是另一个叶彤。

        “你看见了卖糖人的老先生,他后来没见了,你只后还陪我去了海鲜酒楼二楼,你都忘记了。”周围的人时不时和我说话,还有缠上来跟了我一路的,因为和叶彤的聊天我总算能转移注意力。马路的左边有很多我曾经喜欢的东西,右边有帅哥搭讪,时不时有看着华丽可我也叫不出名字的车停下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一一拒绝了他们,这些人或者说这些鬼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叶彤口中的停留三小时。

        “不见了,不见了正常,还不是你害的。”叶彤说完不再搭话,没有了她的陪伴周围的一切诡异更加醒目,我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说点什么吧,你再说点什么。”

        “来救我,我再告诉你更多。”这是这么多年叶彤第一次用威胁的语气说话,到后来她说“她来了。”电话挂断,但很快又打了过来,我知道这次再和我说话已经不是人。

        “你在哪,现在过来。”我身边有店铺播放的广告声音,吓得我捂住手机尽量跑远些。“我遇见疯子了,刚跑出来,结果上了出租车司机绕路到了水库这边,我害怕司机是变态就跳车了,腿受伤了动不了,这里这么偏也没个人啊你帮帮我吧。”她说着你等着就挂断了电话。我和叶彤家离得近,打电话的时候为了躲避周围声音躲到了绿化草丛里,那小区里走出个人,是刚刚那户左边的邻居。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引起她的注意,我赶紧关机,这个女人只愣了下又火急火燎的上车离开,开机后有一串叶彤的未接来电。“姐妹牛逼啊,你怎么把她支开的,快来时间紧迫。”

        因如果要困住我她必然要套叶彤的壳子,只有我不能动弹她才有可能放过叶彤的躯壳。这个时候时间紧迫,不知道她会不会半路反应过来,当时我就在草丛,我只说你等等就挂断了电话。

        即使我路痴可叶彤家我还是自小就来,到了她家我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备用钥匙在202室的牛奶箱里。我只能又下楼去拿钥匙。“哪有把自家钥匙放别人牛奶箱里的?”我和她抱怨,她给了我个没办法反驳的理由。“反正打不开门就行。”

        叶彤家里已经凌乱不堪,再不是以前的样子,这屋里满是恶臭,尽是苍蝇蚊虫,已经到了傍晚屋里光线昏暗,开灯后能看清地上墙上满是喷溅出的血迹。我有些胆寒,又给叶彤打了电话,铃声从她的卧室响起,那里房门紧闭,门上也有血痕。“你到哪里了?”我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这里的血液还是红色未至发黑,应该时间不算长。

        “你是谁?”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可如果这个叶彤也是假的,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我不敢联络家人,也没办法和旁人说话,只有这个人能困住我三个小时。“你能不能醒醒,赶紧救我出去咱们跑了就完事了。”我还是推开门看到了叶彤,她浑身都是血迹,头发上、衣服上都凝结着血痂,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绑在床柱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侧坐在书桌和床之间。

        “去拿刀,这绳子粗你解不开。”厨房的菜刀上都是血迹,我挑了个稍微干净的赶紧去割她的绳子。“你不是刚知道有他们在对不对。”她不答,我知道了答案,这些不重要了,现在我们只能先跑出去才有希望活下来。

        外面传来开门声,那个女人未免发现的太早。“没时间了。”叶彤的状态很奇怪,她抢过了刀隔断自己的手指。“你疯了吗,敌人来了你先自残,稳住别送我们还有机会!”来人是双胞胎之一的弟弟。“哇哦,看起来赢得是我们。”那人把门锁了起来,叶彤直接把割下来的手指塞到我嘴里,她像疯了一样掰着我的下巴要确认我咀嚼逼迫我咽下去。她已经疯了,一边做一边说:“你信我,我会救你的,只有我是自己人,咽下去你就得救了,咽下去!”

        那弟弟冲过来把她按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嘴里骂着□□臭不要脸,只会误事。之后命令我吐出来,他看我不听从又要过来,一人一鬼我选择相信了叶彤,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精神失常的人做的事我还是囫囵连肉带骨咽了下去。看到我的举动那男人疯了一样拿着仅剩的水果刀捅向叶彤身上每处不致命的部位,这经历我小时候也有过一次,那个人甚至挖下她一颗眼睛,又扔到地上,我几次扑过去又被踢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在地上干呕,也不知是血腥味的缘故还是被殴打的缘故。叶彤握着自己的眼球像疼昏了过去,摊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男人拿着水果刀离开了我们,走前还不忘嘲笑我们不自量力。

        我只能爬到叶彤身边,她对着我的心脏捅下刀子,那把刀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割绳子才要我拿过去的。“为什么?”张嘴的瞬间,她手里的眼球塞到了我嘴里。

        “咽下去,我不会害你,听话,我们是朋友对不对?”她摸着我的咽喉确认着吞咽,无论如何我也做不了这种事。“这是我的遗愿,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不应该做点什么吗?”那颗破碎的血肉就在我的嘴巴里,呼吸间鼻腔里都是血腥气味,她的确是我的朋友,也是因为我她才被害,可这些都是她传递的信息。

        视线模糊了起来,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咽下去,咽下去帮我报仇,咽下去!”她已经没有了更多力气只能对我空喊,这把刀捅下去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再相信她。叶彤终究死在我前面,她虽然刀伤不致命可血流不止,死前叶彤也没能瞑目,她的手垂下瞬间我吐出了眼珠,嘴巴里尽是血腥气。死前我又看到了那个本应该不在世上的老师,他说“这一次胜利的是鹰派。”

        我们的遗体归了胜利的鹰派,那个不会呼吸的女孩又出现了,她打扮得有些成熟,穿着条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裙子,留着乖巧可爱的学生头,对我说:“我们不要这些下等货,你可以自己处理遗体。”

        “我的父母呢?”那时候叶彤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的父母电话又始终无人接听。“或许是遇见邻居朋友之类的人吧。”离开身体后的状态再也没有眼泪,泪腺也和生命一起离开了我,遗憾的是痛苦和噩耗不会停止。

        我没有心思处理遗体,鹰派得到两具遗体也没有人对这些东西有需要,那女孩冷静的让死去的叶彤握刀剖开了我的腹部,取出咽下去的指骨,那节指骨已经变得黢黑。

        “她伤成这样也能让你咽下这东西?”这女孩把指骨装到个玻璃瓶子里,之后就随意放到我们现在生活的房屋客厅里也不怕我们动,这东西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损伤不了一丝一毫,只要它还在,我就无法离开这个世间。

        我记得当时我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我说:“这是我朋友的,她是为了救我。”当时没有人理会我的话,她只说我以后是她的人,就带我离开了叶彤家里。她也不怕我们跑走,再之后我才知道,即使有一天我能离开这个世间也要由她送去轮回处。也是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方法不是什么拯救,而是诅咒,骨节的颜色就是最好的说明,我还没去往轮回就是最好的说明,即使后来央求鬼差也没法把我这样的恶鬼带离人世,叶彤的谎言至死都没有被我识破。

        从一这一刻起,所谓的“我”再也不复存在,无人能言明“我”究竟是谁,是叙述的人,是参与者还是记录者,“我”散落满张,又无实体,化为厉鬼游荡事件,游戏世人人生,慢慢去参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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