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被掀翻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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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再回到雨中已经各怀心思,和陈一舟父母道别时只剩下老孟一人应付,岳严拖着神情恍惚的两人一直到医院门口。严益禀直接走向路边网吧,身后几个人跟着,只有老孟问了一句:“咱们不回去自习吗?”再没人回应。

        这四人到一楼包厢坐在沙发上对着眼前电脑,红沙发映着电脑上蓝光把人到照得恍惚,楼上时不时传出游戏的声音,孟响打开游戏一瞬间登录界面弹出打扰到一楼包厢内寂静,可其他三人面不改色盯着眼前窗框,只有冷白光闪过,旁边岳严望了他眼前页面又回过头。

        “怎么回事,上个网吧还有参差了?”老孟站起来到岳严身后,界面上ar立体显示码头附近风景,另一个界面打开自杀桥信息,两厢对比着在手机上记录线索。备忘录上死亡时间地点名称突发案件一一标注详细,对比旁边游戏,老孟说了句失敬,又踱步到赵珉然身后。

        电脑上古诗文琵琶行还带着解析,文本上把重难点标注了出来,还有一个文本竟然在默写。“有事?”赵珉然的话语刚好配合着楼上播报双杀的消息,孟响看着她打字默写弄湿的键盘也说了句失敬。

        再到最边上严益禀身后,这人疯了一样打开无数页面都是鱼鳞病的消息,图片上皮肤红肿斑驳带着白痕,有些泛黄起皮看着人心中难受,严益禀没半点觉得不适,连赵珉然也看了一眼只叹息着接着自己默写,余光中旁边人似有眼泪,赵珉然指尖刚好打完一句“江州司马青衫湿。”

        “已经吃了亏,无论如何也要扳回一城。”可能是感受到老孟趴在身后沙发椅上,也可能是感受到严益禀擦拭眼角的动作,赵珉然的话不知道是对谁说,可最后只有岳严看着手机信息嗯了一声。

        本就光线昏暗的包厢中愈发压抑,到老孟回到自己座位上看着旁边岳严电脑上死者从桥上一跃而下,倾斜角度看不到之后入水画面,视频中一直翻涌的江水没因死者有半点波澜。窗外又打过一道闪电,听声音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些。孟响摸了把头发上水珠关上游戏瞬间看见屏幕里狼狈的自己和身旁转过身看着门口发呆的岳严。

        “小心点。”岳严声音低沉伴随道闷雷惊扰到旁边两个人。严益禀站起身到门口做出对峙神色护在老孟身前。“警局里的女人。”赵珉然刚站起身,衣服上水滴喷溅到显示屏上,严益禀回头看赵珉然电脑上文字一排排被删光,一句小心还没说出口,电脑中伸出头发绑着赵珉然的头往显示屏上砸。

        “什么女人,妹子你中邪了?”孟响说着看岳严在他身后也中邪一样拽着什么东西,分明是平地可岳严一下被掀翻在地,老孟腿边椅子被踹翻,也被绊倒在地。

        只有赵珉然身边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严益禀,他脚边扔了把龙睚,弯腰捡起哆嗦着照着赵珉然头上砍吓得老孟在地上喊:“严益禀你疯了,自己人都杀!”想站起来却鬼压床一样怎么都站不起身,眼前寒光闪过岳严举着剑就往他脸上砍。“逆子,你个叛徒!”这话说完被喷一脸血。

        严益禀已经朝着自己胳膊上划了好几刀,岳严对着空气一个侧踢只听见门响。

        “靠,这是属壁虎的,谁有打火机!”孟响拿出打火机瞬间被推到墙上,贴着墙却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踹翻在地。

        “你头上,烧!”另一禀剑扔插到墙上,老孟身上一轻,往身后扔了打火机起身就跑,墙上被少出个半截身体,挺着大肚腩却没有上半身。看得老孟半晌没敢去拿打火机。

        “奇了,这上半身去哪了?”那边老孟走过去摸了墙上灰尘两下,另一边又传出打斗声。

        “在你爷爷我身上!”严益禀已经被勒得面红耳赤,双手拧在一起鸡爪一样绕过脖颈,被抓着向面前电脑撞,赵珉然已经被勒得喘不过气,整张脸贴着电脑已经开始不自然的翻白眼。岳严拽着她脑后东西,看孟响终于拿回打火机。

        “头在严益禀脑后。”

        一把火刚点着看见个长发阴沉女人脸贴着严益禀后脖颈,半截身体浮在他身上,打火机伸过去瞬间侧颜竟察觉出笑意,后脑竖直撕裂里面喷出乌黑长发和困住赵珉然严益禀的如出一辙,岳严松开赵珉然脖子上束缚,一股力量拽着她撞向眼前显示屏,顶到了桌子边。直扑孟响面门的长发被另一禀剑砍断,黏腻黑发扑到脸上遮住视线,孟响手中打火机胡乱扔到脑后裂缝,严益禀被疯了一样撞向显示屏,到女鬼身体也化为灰烬,致死脸也贴合这严益禀后脑,烧掉了发尾。

        室内总算回归寂静,墙上徒留半截人身,地上留着许多液体一样的波痕。屋外阴雨连绵,屋内原本为烘托气氛的吊灯竟然有几分暗淡了。赵珉然扫过刘海盖住半截脸,只露出下巴竟然和女鬼有些像,严益禀依然头靠着显示屏不愿意离开,暗下来的屏幕衬着旁边空白文本的光亮有些刺眼,被鬼轻松跨越的大门依然紧锁,看着倒是安全。

        “刚刚谁订的包厢。”一路上孟响走在最后,答案呼之欲出,虽然岳严明知故问可没点破,只是房间内唯一的哭声停了。

        之前对着电脑敲击键盘的三个人都沉默着,只有孟响的显示屏上还闪着白光,岳严看过去搜索的是一篇篇论述水油密度和燃烧原理的论文,最边上的咔哒声几乎要揉碎在寂静里揉进了心里,引得赵珉然也剥开刘海看过来,暗下来光亮的屏幕上老孟第一次笑得有点勉强,索性也关了电脑。地上打火机拧成不自然形状,塑料机身被自身烧成了黑,岳严赵珉然他们眼中看得到的黑发这里只有一个人看不到。孟响低头去碰只碰到一手水渍,无奈放手,看着已经拦过来的岳严的手问:“警局里这个鬼在哪?”闻言岳严反而放了手看着天花板再没接话打算。

        “在你身边。”本以为岳严不打算开口可听了赵珉然的回答微微点头。老孟脸色不好,勉强笑着,赵珉然还想解释:“其实我们分不出……”

        “走吧。”严益禀跨过众人走到门前,竟和当时医院中的赵珉然一般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扇门,岳严在身后看着他,看老孟赵珉然都跟上了他的步伐,看他说得信誓旦旦手还打颤。

        到门口再没遇到之前的人,大厅银台空着,严益禀随手扔下卡片走得倒是潇洒,到门口看着对面医院不知道想到什么回过头只见到岳严,绑着剑的手臂拦在肩膀上让严益禀背都挺直了些,不等问话只感到身后人拍了拍肩拦着他往前再不回头。

        “饼哥,咱回吗?”雨水中老孟伸手拇指指向路边车辆。赵珉然也等着他们做决定,虽没主意可嘴巴不饶人。“可别怂,大不了被老刘骂两句。”

        “说最皮的话,做最怂的事,不愧是你啊。”原本指着出租车的拇指又指向赵珉然,一时间让她想起台上时严益禀的拇指。那两人再没争吵等着严益禀做决定。

        剑身硬朗隔着衣服减少些隔阂只多了支撑,严益禀只感到再没回头路,眼前两个人都等着一声“回”可站在医院边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看着严益禀的样子孟响已经拿手机要订车去码头,赵珉然一把按下手机对着严益禀教训:“你别惯着他。还有你,我们现在一没带武器二没有线索,你兄弟万一好了你再陪进去,你也想自己父母在外面哭?”

        那三人等着严益禀的决定,冷风吹进屋檐些雨丝,这几人一身狼狈,除了手机再没别的东西,严益禀看着远处医院中走出来个彩色风衣小女孩哭着扑向母亲怀里,最后收回视线,双手再没颤抖。“回。”决定做好孟响拦了辆车,可能是预感严益禀不愿离开岳严推着他竟又像往日一样在前带路,只是习惯了断后的人突然走到了前面。

        这一路却不顺当,到了学校已经中午。

        刘衍办公室桌子上热咖啡还冒着烟雾,身边烤着小太阳还顺带裹紧大衣,整个人缩进转椅上看起来温暖又舒适,转到桌边,原本干净桌子上被弄湿了边角,本能厌恶得推着椅子退后了些。桌边四人穿着校服浑身湿透,眼看孟响要打喷嚏,吓得刘衍一把护住咖啡杯,撒了些污渍到白西装上。

        “说说吧,逃课去客串水鬼了?”听了刘衍开口吓得老孟把张开的嘴又一口气憋回去,其余三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只这幅低眉顺目的表情让坐着的老师很满意,放下咖啡杯瞬间孟响喷嚏打了出来,一时间五个人的目光都尴尬得看着杯子。

        眼看班主任已经表情僵硬,严益禀已经尴尬得手指扣了起来,其他几人头又低了几分。中午时间办公室能只有个别老师还在办公室,已经拿出躺椅假寐,听到这动静竟又揭开眼罩偷瞄了几眼。

        “我错了老师,生理本能,生理本能。”老孟道歉得还算诚恳,刘衍也没怪罪,拿着咖啡杯踱步到身后饮水机旁边倒了原来的咖啡,刚想冲洗听到了严益禀正面回答之前问题。“我们去医院了,放心不下去看了陈一舟。”话音随着咖啡杯掉落垃圾桶的声音,这四人看着刘衍被丢掉的杯子,那双习惯性抓刘海的双手都不自在的停顿下来拍打几下。

        窗外再没有好天气时的阳光,刘衍坐回位子上又离他们远了些,打开台灯光线难免扰人。红笔在默写纸大题上又画了个叉,头也没抬随口问着:“不是说了减少不必要出行,你们现在不要搞那些小团体,要以学业为重。”

        “可陈一舟病得很重,他……”严益禀还想接着说被岳严拽回来站好,刘衍找东西没看见严益禀手伸到口袋里摸出那块染血了的鱼鳞,岳严带着剑的手按着他的头又低了下去。盯着他把东西放回口袋才算完。

        面签被扔来叠文件,沾上边沿都染湿了些,第一张红笔写着陈一舟的名字,白纸红笔很刺目,清晰记录了和陈一舟父母的记录,只是字迹不清晰看不出什么。

        “用你们担心,过两天陈一舟就出院了,回去上课,把早上默写的内容抄三遍。”刘衍依旧没给严厉惩罚,其他老师也带上眼罩躺回躺椅上午休再没管这个人孩子。原本想立刻离开的四个人如今呆愣着再走不动半步。

        “老师,是不是搞错了,陈一舟这么快就出院?”孟响问得莽撞,旁边听热闹的老师都嘟囔着“这孩子。”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话中歧义。

        外面打响午自习铃声,刘衍抱着教材试卷出门绕开了他们几个人。打开门示意他们出去。严益禀手被岳严按着怕他拿出鱼鳞对质,僵持不下刘衍走出门不耐烦看着手表,不愿再看这几个人。

        “里面暖和呆上瘾了是吧,课不上了?”说完转身回班,只隔着条走廊,上面奔走的学生怀里掉出包薯片,捡起看见那浑身湿透的四人吓得跌坐在地,捡起东西就跑,来往人看着他们几个也都觉得奇怪,这几个用湿刘海遮盖住双眼,一排瞎子一样拉扯回班,进到班级引起一片嘲笑声。

        崔莉雅于鑫鑫于座位上都写纸条让人偷偷往最后一排传几包卫生纸巾,传递过程中字条被几个好奇心重的男生打开,于洋吹了个口哨,卷好便利贴跟着纸巾往后传,下面一个个看似心照不宣实则闹出动静被台上刘衍尽收眼底,只低咳一声没再深究。

        前座扔下两包纸巾和字条到岳严桌子上,紫色纸条上只问了句去哪了,被扔到一边。转过头老孟正讨好的看着一直盯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于鑫鑫,有些为难提笔在纸条上写了东西。

        岳严按动自动笔在字条上画了个问号,想想加上括号响,另一包纸巾上水笔写了括号饼,一并传过去。孟响拿着两样东西,纸巾包朝着严益禀侧脸砸过去,没管他小声骂骂咧咧的,扭头对岳严比了个中指。却也拿出橡皮擦干净,认命在纸条上写下两个字。“网吧。”

        午自习结束崔莉雅起身要往后排走,岳严先一步跑到门口,张开想叫人看到严益禀打着电话,老孟已经走到窗边去给于鑫鑫解释。门边人也没出门,崔莉雅又坐回原位像之前一切没发生,低头整理笔记,严益禀已经拿着手机到第一排赵珉然身边。

        “怪了,奇怪了,陈一舟接电话了。”门口岳严靠在门口值日表旁边看着这一幕,赵珉然接过手机看着只有7秒钟的通话记录,窗边老孟还无知无觉背对着他们和于鑫鑫闲聊。岳严转身踏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写下“平间”两个字,指尖沾染许多粉尘,靠着多媒体讲台看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第一排传来消息提示音,听赵珉然惊讶喊出“立桥平间,他突然给你发了个地点。”随着话语岳严手上仅剩粉笔头在最前面加上“太”字,把最后一点粉末扔到垃圾桶,涂掉黑板上字迹还依稀留着印痕。

        云层翻涌阴雨冰雹不断的天气连绵一周没见太阳,到周六班里陈一舟又坐回原位。于洋李龙王泽涛都围着他身边,打听他身体情况,被围着的人笑容温和态度温柔没了之前沉稳气质,折好卷子刚好看到门外严益禀背着书包进来,门口人看着墙边位置愣了几秒,听到句熟悉的:“饼哥,早。”说着抬起手那人手上皮肤完好无损,脖颈脸上都再没任何伤痕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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