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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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太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升,火辣辣地晒得人脸上冒油。院子里的那棵柳树的影子由长变短,叶子开始打蔫。
现在正是五黄六月的天气,天气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树上有蝉不耐烦地鸣叫,一个劲地喊着“热,热”。
喜子在外面徘徊良久,连他自己也失去了再等待下去的耐心。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说甚么,她俩之间会发生甚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豆花老板会不会真的有危险?
喜子端着水烟锅子,一会儿含在嘴里,吸上一口,却发现没有点火。一会儿捧在手上,把水洒的满手都是。
喜子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动。他现在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的,既想保护老板的安全,又不能轻易打断她们的说话。他相信老板的能耐,没有八九分的把握,她是不会让自己出去的。
喜子心情忐忑,坐立不安,忽听得窑里传来了一阵子哭声,很显然,这不是小喜欢的哭声,是一个男人压抑的哭声。
不好,有情况!
喜子拨出腰间的手枪,箭一般冲进窑里,在他的眼前出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戏剧性的一幕。
郭秘书钻在豆花的怀里,豆花抚摸着他的头发,像一个姐姐抚摸着弟弟一样,一边叹着气,一边摩挲着郭秘书的脸颊。
喜子张开嘴巴,在也不是,走也不行,不知如何是好。豆花抬起婆娑的泪眼,哽咽着说:“谷茬,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喜子收起枪来,倒退着走出窑洞,双手把门扇关上。他不知道豆花和这个郭秘书之间的关系,豆花既然叫郭秘书谷茬,她们之间肯定是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他不想此时再去打扰她们,他肯定豆花老板是安全的,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窑里,豆花替郭秘书擦掉眼泪,说:“既然遇到了,就是我俩的缘分。我俩夫妻做不成了,今后无论发生了甚么事,我俩都是亲人,是亲亲的姐弟。”
原来,这个郭秘书就是豆花失散多年的小丈夫谷茬。
那年鬼子在灰碾盘上糟蹋了他婆姨豆花,谷茬一气之下,要去找小鬼子报仇。仇没有报成,阴差阳错,他进了晋绥军的队伍,当了一名小战士。在一次战斗中,他身负重伤,脸被战火烧的面目全非,多亏了美国医生高超的医术,不光保住了他的小命,还给他重新换了一张脸皮,所以导致豆花没有认出他来。
在队伍里混了几年,他也成了一个小兵油子。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贺团长看上了他,把他要在自己的身边,做了他的勤务兵。
其实他跟着贺团长来了大峪口,豆花第一次去见贺团长的时候,他就对豆花产生了怀疑。后经多方打听,他确定,豆花客栈的老板谷豆花,正是他的那个娃娃亲婆姨豆花,只不过豆花没有认出他来。
知道了豆花的真实身份以后,他在暗中没少帮她的忙,豆花每一次能逢凶化吉,都少不了谷茬在背后的帮助。
这一次豆花来了大峪口,早有那线人报到了团长那里,是他冒着风险,自告奋勇,向团长请示,要亲自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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