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爱,就是他四两话语,能拨开你千斤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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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芫入职铂艇后没几天,就被工会和老干科叫去参加一场葬礼。去世的是铂艇离休老干部。铂艇除了捧钱场出面安排组织所有相关工作,还要捧人场保证有足够多的人参加、场面足够盛大。当年新入职的大学生全都要去。

        虽然见都没见过躺着的老领导,但和家属握手的时候,要表现出沉痛悲伤。一家两三千人的央企,每年总有几位类似情况,几场下来,小年轻们从惊恐不安,变得越来越专业和家属们一一握手时,手握得越来越紧、表情越来越凝重、家属们越来越能感受到组织的温情。

        党办、纪检办公室,总有家庭不和闹上来的职工配偶、子女、父母们,干部们必须耐着性子听他们家长里短细枝末节的抱怨、还得设身处地感同身受地安抚。

        工会精打细算地把十分有限的工会费换成大包大包的厕纸,发的时候,轰轰烈烈员工一个人都拿不动,还要打电话让老公、老爸、儿子过来帮忙。每位手提厕纸的员工和家属,脸上都闪着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荣耀之光。

        会花小钱办大事、超越了钱多钱少的用心、有仪式感,真是铂艇这个央企福利的精髓。

        在宁芫生病的这段日子,她真是充分感受到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领导们居然从来没想过要把她的家人叫过来,而是一手一脚承担了从手术签字、到照顾、到医疗费、到调养,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全部。

        宁芫对许主任、石总、总办的阿姨们、简科长、邹大姐、每一位来探望她的同事,充满了感激,立定决心要一辈子扎根铂艇,为公司拼了小命地服务。

        重新回来上班的宁芫,真是十分卖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找活儿干,把别人午休打牌逛街聊天的时间,都用来整理文件、寻找商情。广州的报纸已经开始有了招聘版,很多还是用英文发的。

        宁芫从报纸上找商情的时候,也开始读这些招聘,一一匹配,发现自己啥都不会,甚至有些岗位,连看都看不懂。宁芫开始心里有些发慌“虽然我不会离开铂艇,但如果我去应聘这份工作,谁会要我?”

        因岗位需要,宁芫总是会穿梭于各部门办公室,见到主流状态都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一个声音总在宁芫耳边回响“这家公司靠什么赚钱?”

        当然,宁芫还是清楚的配额意味着只有铂艇能做的生意;物业–意味着躺着收租;进出口资质–意味着只有通过铂艇才能进出口。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资源垄断。

        如果有一天,这些都没有了,铂艇该怎么办?

        “你想多了吧!铂艇怎么会没有这些呢?”严凡对忧心忡忡的宁芫说。

        “不过你要是没有安全感,我倒是有个事儿和你说说。”严凡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纸。严凡在红茶部跟日本线,作为外销业务骨干,他经常外出,随时斜背着一个比大学时帅气职业得多的书包。

        “这是我师姐给我的,洁宝公司管理培训生招募表。”

        宁芫知道洁宝,广州满大街都是兰玉油、舒护宝、柔飘、飞海丝的广告牌。

        “管理培训生是什么意思呀?”宁芫不解地问。

        “不知道,我师姐说大学生全部是国家包分配的干部,他们洁宝没办法到高校招生,就想从刚毕业的人里挖一些人。”

        看着表格,全部是英文,里面好多单词,都是在学校时没有接触过的。

        “宁芫,要不我们填一填,让我师姐好交差?”

        “行吧,看看怎么回事也好。”

        严凡还发动了原201和207的伙伴,都填好后,交给了师姐。

        师姐给反馈了,六个人午休时聚在28楼宁芫所在楼层的楼梯间,听严凡怎么说。

        “师姐说,他们那里非常需要人,我们六个都可以去!”

        “哈哈,还真要我们啊。去做什么,卖兰玉油吗?”–李岳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

        “就凭你这头发,你应该去卖柔飘!”吴宁平一脸谄媚。

        “那你去卖舒护宝?”李岳对着吴宁平抢白,说完自己也红着脸笑了。

        苑文文冷静地说“我们都是学外语的,去到那里,能学以致用才行,毕竟现在在铂艇,专业还是很对口的。”

        肖钢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严凡,你说说,如果让我们去洁宝,最大的吸引力是什么呀?”

        严凡有些吞吞吐吐。大家催促他快点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师姐说,如果我们去,一个月工资可以有一万多块。”

        “太夸张了吧?”

        “你师姐是个骗子吧?”

        “说了这么多,原来是瞎扯!”

        大家劈头劈脑地对着严凡一顿骂。

        当时就算效益最好的红茶部,加上奖金,最高月收入也就六七百,这里冒出来一个说一万多的,实在是对大家智商的亵渎。

        “我也觉得夸张啊,所以不敢说啊。”严凡无力辩驳着。

        严凡十分珍惜和这五位小同事的友情,本来对一万多这个说法就将信将疑,被这么骂一顿,觉得特别丢脸,气得找师姐当面理论师弟我一直都非常仰慕信任师姐,可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不靠谱的话,让我被同事们笑话。

        师姐反复强调在洁宝当上管理培训生,发展得好,真的很快能月薪一万,严凡听也不要听,扔下百口莫辩一脸无奈的师姐,扬长而去。

        骆霞来找宁芫,说润迅寻呼台公司找她去做副总,月薪一万多,宁芫心里默默想又是个一万多的,假如一个月真有一万多,怎么花得完呢?

        不过转头看看骆霞一身的金碧辉煌,觉得她应该花得完,就问她为什么不去,骆霞说“我才不会放着央企的干部身份不要呢。我随便卖个配额,就可以赚一大笔,又有钱又有地位,去那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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