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打的一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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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朝廷也是靠着他们将新钱流转出去。

  “报!”

  一县吏飞奔进来:“启禀老爷,城中已断炭、断盐,城外的屠宰户们的羊羔子都被人买了走,一两肉都没的卖了。”

  县令跌坐椅中,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问道:“这才几天,他们来了几天啊,一座县城不用刀兵就要失陷了不成?”

  猛然直起身:“速去禀报府台大人,要临近县城调粮、调肉、调盐来救!本官不信,我堂堂的县守斗不过这些贱民商贾!来人,聚齐三班衙役,把这伙为首之人给本官抓进大牢!三木之下让尔等放手,我要他们赔个倾家荡产。”

  ......

  民乐城西南四十里有一湖,南北长三十余里,东西宽有四五里,是祁连山脉冰雪融化汇聚而成,当地民众称之为海潮湖。

  穿过牧场草原顺着水势进到山里,有一海潮音寺,是显宗的旧址,义忠和尚当仁不让的选它做了自己的居所,让寺里的僧人腾出客房安置太上皇。

谷</span>  黛玉等女子不便留宿佛堂,选了一处高地远观雪山冰川,俯瞰粼粼湖水,端的是处好景致。

  工匠们手脚麻利的伐木作屋,四五间大开间的木屋拔地而起,又在四周做许多木棚,尽收妇孺住进此地,民乐县的炭煤米面源源不断运来此处,一时间倒是个世外桃源了。

  一住就是四天,这四天也是薛蟠等人掏空民乐县的四天。

  这日黛玉正与迎春手谈,雪雁满脸委屈的进来禀报:“回郡主,有一姓夏的女子求见。”

  迎春瞧了一眼满脸皱巴巴的雪雁,笑着问她:“成玉二字可好?”

  雪雁再不敢说不好了,木屋门口站了四天充作迎宾,腰酸腿疼还冻得很,连声的夸赞成玉二字真是绝妙无比。

  “你看呢?”迎春问黛玉,算是给雪雁求了一个情。

  黛玉算计着棋路,嗯了一声随口说道:“请夏小姐正屋说话,我这就过去。”

  迎春示意雪雁,雪雁吐吐舌头去请夏小姐,顺便跟着她一起回屋,自然抢过麝月的水壶去斟茶倒水。

  麝月一点她的额头:“叫你胡说不好,也不先问问是谁取的,就敢乱讲。去歇着吧,这几天你是够累的。诶?谁还在外面迎客呢?”

  雪雁给夏小姐奉了茶回来,才小声说道:“那位新进来的小娘子守在外面呢,她说是姓张,名字是金哥,就先喊着她金哥儿吧。”

  “金哥?倒要我想起了薛姑娘身边的金莺儿。”

  “那有什么的,贾府里还有个金鸳鸯呢,总不能给人家改了名吧。人家又不是咱们买进来的,再说咱们也不兴买人了呀。”

  “咦?郡主府里不买奴婢杂役吗?”屋子不大,她俩隔着一扇屏风说话,让外面坐着的夏小姐听了个明白。

  对视一眼,麝月和雪雁齐齐出来先告罪,夏小姐怎能让她们赔礼:“我又算的什么人物啊,可是受不起你们的礼。都是姐妹好了,以后我可是要常来往的。”

  麝月笑言:“那感情是好,咱们这些中原女孩儿啊,本就与此处女子不同,又是万里路走下来,不是故人也是故人了,更显得亲些。”

  雪雁噗嗤笑了,对夏小姐说道:“她是荣国府的丫鬟,自然不认得你,别怪了她。我来给你们相互引见,这位夏小姐家里是户部皇商,单管着宫里的花木,因为桂花种的好,人称桂花夏家,是京城里难得的女中豪杰。”

  麝月才知道她们是旧相识,连声告罪:“是我眼拙了,原来你们才是故人。”

  夏小姐爽快的笑起来:“值当个什么就是豪杰了。这位妹妹是不知道,我与林家的红玉掌柜是金兰之交,在林庄时常来往,所以和雪雁、紫鹃她们熟得很。我闺名是金桂,可记住了,往后见了我喊声金桂姐姐,我们可就是好朋友了。”

  “我怎么听着这名这么耳熟?”麝月笑着答应下来:“却一时想不起来。雪雁,你帮我想想。”

  夏金桂和雪雁都笑而不语,等着她去想明白,里屋传来林黛玉的声音:“足不出户的大家婢女,只知道吃人家的点心,见了面却不认识真人了。”

  夏金桂连忙站起来:“看郡主您说的,我那是什么真人,您家红玉掌柜才是背后的真人呢。郡主您更是隐世临凡的仙姝,在您面前啊,谁也别称什么仙子。”

  随着话音,林黛玉和贾迎春自里屋走了出来,都是在林庄见过面的故人,倒也不必过多客气,黛玉拈了一块她送来的点心笑言:“东西我吃了,可不给什么好处。有话啊,你去找她说,能办就办,不能办的,反正我也不会吐出来还你。”

  夏金桂就看向贾迎春:“二小姐可是郡主府当家人了?金桂先给您道喜,吃着点心,听我给您说件事。”

  林黛玉嬉笑着含着点心,心道有个人帮自己办事就是好,省心省力还有好处拿。

  贾迎春无奈只好请夏金桂先坐下再说话,还发着埋怨:“在京里她就如此,把事分派给我们姐三后,甩手做她的才女去。累得我和探春妹妹睡觉都不安稳,生怕算错了账目,我们可赔不起。请用茶,有事慢慢的聊,也不知道外面的事到底怎么样了,咱们住在这里好几天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夏金桂满面春风:“我可正是为这个事来得!你们也知道夏守忠和我家的关系吧,我有京里的消息,虽然是在金城那里收到的,可我一想不正是现在的事么,就赶紧过来告诉您二位的。”

  雪雁一拉麝月袖子,两个人出去门口站着关上了房门。

  夏金桂拿出一封信来先给了黛玉:“您看看,是不是和现在对得上。”

  黛玉展开信来一目十行,看完又给了迎春。

  迎春仔细的看了几遍,才问道:“信里只说大同和长安两处有兵源调动,难不成就是如今追着我们的人?”

  夏金桂点点头:“我想了好几天,越想越觉着是他们。”

  “何人为主帅呢?大同在东北,长安在西南,隔着千山万水总不能各行其是。”林黛玉蹙起眉来开始盘算。

  夏金桂摇摇头:“信里也没说,这不过是带的一句吧,正好应了如今。”

  黛玉摇摇头:“不对。夏內侍可是大明宫的总管,他所说的一字一句,都不是等闲能说的话。你们想想,京城至此共有三条路可选,北路是经大同出关行走河套一路过来,动大同的兵,不就是想着堵我们呢。

  而我们选的是中线,绕道黄河下游直取的甘陕边路会合的六率,也正是这条路才是各省三不管之地。

  南路呢更不难猜了,长安府出来沿丝绸旧路一路过来,长安府的兵就是兜底的一路。”

  说是说的明白了,可谁人居中统帅,又各有多少兵马,又是一无所知的事。

  黛玉放下眉头说:“罢了罢了,把信给他送过去,让他费心去吧。”

  “要是长安的兵,我知道是谁统兵。”

  黛玉猛地抬头:“是谁在外面说话。”

  “民女张金哥,长安的追兵定是长安节度使云光是也。他与贾司寝家里有关系,贾司寝问问下人,定会知道来龙去脉。”

  门开了一条缝,雪雁满脸紧张的拉着一身布衣的张金哥走了进来,战战兢兢等着发落。

  偷听主人说话,大忌,可罚!

  “你到底是谁?”林黛玉好奇的问道。

  张金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使劲的往上磕头,悲声泣曰:“若真来的是长安节度使云光,民女请命前去刺杀与他!他的小舅子强求我不得,逼死奴家,更连累了一位公子为我殉情。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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