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羞走 倚门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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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浮一大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伦敦哥有些放开了,酒壮怂人胆吗!伸出手一把扣住了阎婆惜的手腕儿,又用食指划了划香滑的手背,站起身来:“娘子,与你家郎君饮一斟交杯酒。”

        惜惜小娘子听闻,羞地像小猫咪一样低下了头,却顺从的站了起来,兰花指捏着壶耳护着壶嘴儿给两个杯子倒满了酒,抬起柳枝儿一般纤弱的臂膀搭在了伦敦哥的手臂上,转过手腕儿轻轻地碰在自己嘴唇上,一饮而尽。

        伦敦哥等她将酒杯放到桌子上面,咳了一声:“惜惜,我有话和你说。”

        阎婆惜坐到王伦身边,借着酒劲儿挽着王伦的一只胳膊,头靠在王伦的肩膀上,轻轻嗫嚅:“郎君请讲。”

        “我姓王,叫王伦……恩。”

        “我是梁山泊的头领,是百姓嘴中的强人、响马,是朝廷眼里的贼寇,说不准那一天就会被差人抓了,木笼囚车,横尸街头……”王伦不疾不徐地说着这话,微笑地看着惜惜小娘子的双眸。

        阎婆惜先是微微一愣,听到“横尸街头”四个字的时候纤纤玉手赶紧掩住王伦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并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口:“无论官人是什么人,都是奴奴的救命恩人,都是奴奴托付终生的男人,没有官人奴或许已经不在尘世了,就算……就算要奴和王郎一起去死,奴家心中也唯有欢喜……”惜惜说这话的时候将王伦的胳膊夹得更紧了:所谓半生缘,所谓一片温软。

        伦敦哥就势把阎婆惜搂在了怀里,伸手抚摸着惜惜小娘子的头发,含着她的耳垂,字字珠玑、句句致命:“不过嫁鸡随鸡,鸡狗随狗,惜惜注定是我的人,要跟我走,给我生子。”

        情到浓处,不分你我。阎婆惜一手支着王伦的胳膊,半探身将杯中的酒喝到嘴中,却不吞下,然后唇对唇的将酒液混着津液送进了王伦的口中。

        烛影摇红,一影如大,一影如卜。

        一夜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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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二人又经过一番温存后才极不情愿的起床。阎婆惜光着身子下床,秀眉微蹙。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把那雪中梅花剪的整整齐齐,叠好交给了王伦,又服侍伦敦哥穿戴齐整洗漱完毕,这才自己换上一件明黄色的春衫,下裙为蓝色,盘着新妇髻,髻上戴的一支迎春花枝,正是合了当前冬去春来的时节,也合了晴晴此时此刻的心境:洗尽纤华,为人新妇。

        二人下了楼,阎婆惜一直将伦敦哥送到了后院,上了马,才害羞带怯的把装着自己青丝的鸳鸯荷包递了过去,欲说还休地转身而去。

        三人骑马奔驰,路上朱富嬉闹:“哥哥怎不将那小娘带回山上,做个压寨夫人,岂不美哉?”

        “我意如此,只是还要拜访朋友,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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