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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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天气渐渐回暖,路上的雪消了许多,居民们也慢慢走到了街上。

        今日重阳,一些人要去祭祖,一些人要举家登高,所以城内热闹非凡,到处都是贩卖祭祖酒水与重阳糕的人,吆喝声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今日重阳,黄家主就不打算举家登高吗?何必与我这俗人一道?”

        庞瑾提着一大袋的鸡肉糕点走在路上,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平静,波澜不惊,让人不敢小觑。

        那人一面走着,一面躬身道:“子瑜公何出此言?庞岳公也曾是荆州之傲,在下只恨生不逢时,无法与之一晤,如今去他坟头祭拜一下,也算了了心愿。”

        “再者,家父早逝,让在下与庞家多亲近;机会难得,登高一事,让族中元老去忙碌吧!”

        庞瑾赞许的点了点头,黄家前家主身患重病,半月前一命呜呼了。如今的新家主虽然才二十二岁,可是言辞谦和,不骄不躁,颇有长者之风,令人称道。

        今日与他商谈黄、庞二家的生意极其顺利,如今又是自降身份来给素未谋面的庞岳扫墓,极大的加强了两家的关系,单单这个手段,就不像一个年轻人所为。

        不过看着庞瑾的路线,那人有些疑惑:“向闻庞岳公宅邸在襄阳城西的米渔村,公却向南安街而去,意欲何往?”

        “去接一个晚辈。”

        那人眼珠微转:“可是岳公遗子?”

        “然也。”

        听闻此言,那人识趣的闭了嘴。

        如今各大家族皆知,庞家家主以为此子不详,曾欲杀之,为庞瑾所止。可是即便如此,庞家家主依旧不喜欢这个嫡长孙。所以他很识趣的没有追问庞生的事情。

        他怕触到庞家的软肋。

        未多时,便来到了张汉水的裁缝铺。

        庞生已等了许久。

        张汉水也是站在一旁,恭敬的行礼。

        “见过东家。”

        “仲父安好?”

        一见面,张汉水与庞生就齐齐朝庞瑾行了一礼,庞瑾朝张汉水摆了摆手,看向庞生,心中却不由得一愣,自己这个侄儿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衣服是换新的了,气色也红润了不少,可是……脸上好像多了些什么。

        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庞瑾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庞生在方才受了蒯家的侮辱,更不知道,庞生在受了那等的侮辱之后,产生了一个庞大的目标!

        庞家,最终会成为这个时代的标杆!

        而他,必须找到自己在这个社会的生存方式!

        既然出生名门,那就必须要有名门的样子,对谁恭敬,对谁狠毒,他必须明白,这是他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

        他不是纨绔,他是要让庞家成为这世间第一大宗族的人!

        一旁的年轻人见着庞生,不由得眼睛一亮,啧啧称赞道:“真岳公之子也!此子之才,当有乃父之风!”

        庞生这才注意到庞瑾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衣着笔挺,身材高大,淡淡的胡须迎着冷风飘荡,有些滑稽,却有一股莫名的气质。

        此人身份不凡,庞生不敢小觑,拜道:“未请教前辈姓名?”

        说是前辈,这个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可是庞生已经以晚辈自称了,颇为谦逊。

        庞瑾道:“侄儿可莫失了礼数,这位乃是黄家新任家主,黄公讳承彦,与我乃平辈,你当以叔称之。”

        黄承彦?

        这么年轻?

        庞生愣了半晌,呆呆的看着这个笑容和煦的年轻人,很难将他与那些电视剧里的老者融合在一起。

        不过现在才光和元年,黄承彦二十来岁……似乎也没有多大问题。

        要知道现在诸葛亮都还没出生,诸葛瑾都才四岁呢。

        “晚辈见过黄族叔。”

        黄承彦微笑受之,“贤侄免礼,今日祭扫令尊之墓,还需指教一二……”又朝庞瑾道:“既然到了时辰,那便去米渔村吧。”

        庞瑾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庞生,又看了眼张汉水……或许,之后可以问问张汉水发生了什么。

        ……

        米渔村在襄阳城西二十里,与庞家所在的鱼梁洲仅仅隔了一条汉水。可是仅仅如此,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鱼梁洲地势极佳,物产丰富,素有汉江明珠的美誉,就连粮食的产出也比寻常耕地多出四成。换成现在,那就是标准的“模范城镇”。

        可是汉江对面的米渔村却大不相同,虽然名字有“鱼米之乡”的意思,可是米渔村在近几年人口锐减,更是在去年与鲜卑打仗时抽调了近七成的男丁,剩下的男丁大多数死于饥荒与疫病。

        如今的米渔村田地荒芜,加之连年灾荒,都快废弃了。

        留在此处的人,只余老弱妇孺,靠着一点手工业苟延残喘,但更多的还是成了流民乞丐。

        而庞岳的老宅,便在这米渔村的正中央。

        枯木黄沙,断楼残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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