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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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最害怕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改变。坐拥亿万财富的盐商们,生怕自己这多年存下来的金山银山被改变,被抢走,虽然内心里头纹丝不动,但是情绪上已经十分的焦躁不安了,林如海为人虽然谦和,但是从来都是十分有原则,不是节庆的礼数,是绝不会收的,何况他如今要当恶人,更是不会见这些盐商们了,大家伙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个园之中的薛蟠,几日之间,个园原本十分幽静的外面长巷,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薛蟠也不出门,只是在个园内枯坐,如此过了两日,薛家的商船将贾雨村接过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自己一个人想不出什么法子来的,何况虽然林如海看上去很器重自己,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倒是大功告成,把自己这个马前卒拿出去泄愤,这也是惯有之意,不可不提防着。

        贾雨村此人,做事毫不留情,但是对着这些机遇之事,却是十分的看重,他认为这是一件极为难得的好事儿,若是差过这一次,只怕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世兄,这盐引十年一换,到了十年后不知道换成什么样,如今既然这林府乃是府上贵亲,什么事儿,若是有什么差池,托着亲戚情面倒也不怕;此外有兰台大人照看,若是操作得当,世兄这一房,可以彻底压倒各房,薛家也不会仅仅在金陵府,在金陵省,乃至两淮地面,都可以说上话了。”

        贾雨村是从功利的角度来分析的,的确,这是插手盐政的好时机,比以前薛蟠的祖父当这个巡盐御史,更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插手了,素来盐政,在平时就是一等一的富庶差事,点盐政,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抢破头,若不是十分厉害的人物,或者是背景极为深厚的人,或者是皇帝最看重的亲信,是不可能点盐政的。

        说到这里,有一个例子倒是可以说一说,前朝太祖的第三子前废帝即位的时候,曾经对着彼时还身为藩王的太宗妻子圣后的亲信李某某十分不满,先是划去了他放一省布政使的任命,对着左右内侍说道:“我在位一日,此人绝不能提拔。”谁知道到了第三日,吏部上报的选官折子又把此人放在了两浙盐运使的位置上,倒是比前头的布政使更有钱途,前废帝默然许久,不得不朱笔圈定此人,放了两浙盐政。

        这是极为个别的例子,但也可以说明,若非有通天的关系,这盐政是放不下来的,但是放下来了,那就不用担心,此人能不能办好盐政,贾雨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兰台大人办此事,必然可以得到万岁爷的支持,世兄说朝廷缺银子,那么既然是万岁爷都准了,其余的人就算有什么怨言,也不敢有什么可乱来的。”

        贾雨村的意思,薛蟠很明白,无非就是敢怒不敢言嘛,但是他还有一点疑虑,要问一问贾雨村:“先生以为,这事儿,圣后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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