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中反间范增遭黜

第(2/2)页

城里:明为催降,暗去打探。虽得不来详细,亦必有所收获。”霸王道:“此须精明能干者,方能胜任。”季心道:“大王身边,正有如此之人。”霸王道:“你说的可是虞子期?”季心道:“子期胆大心细,行事干练。除了他,都做不来这件事。”霸王点头,便召来虞子期道:“见着刘季,限他三日内出降。顺便打听其虚实动静,回来告我。”虞子期依命,便带了心腹数人,来叫城门。
  早有军校报知汉王。陈平道:“为项羽谋划者,唯范增一人耳。今项羽遣使者来,大王若能依臣之计,当教范增死无葬身之地。”上前附在汉王耳边,如此这般说了计策。汉王大喜,道:“此计若行,范增休矣!”乃教陈平密去安排圈套,只等楚使来。
  且说虞子期进入城来,石奋接了,报过家门,道:“汉王酒醉,现还未起身,请使者先去馆驿内歇息。”只管在前面引路。走过几条街巷,绿水边柳树旁停下脚步,石奋指着旁边的那座楼阁道:“这座驿馆,是荥阳城里最好的,平常不让人住,只招待贵客。”引到门里看时,果然一片清静,没个闲杂往来之人。虞子期甚觉诧异,又不好相问,只得听任摆布,且在驿馆内住下。
  等了半日,天将黑了,却无人理睬。虞子期心焦,乃与心腹道:“也不知汉王何时能召见?”话未落,石奋推门进来,上前施礼道:“汉王昨夜大醉,身体乏力,今恐不能见使者。”虞子期道:“岂不要多耽误一天时间?”石奋笑道:“使者往来,多一天,少一日,岂能由着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贵使且暂宿一宵,明日一早,等着在下来请。”随叫安排饭食。一息功夫,就见几个下人,每人手里端个精细的大盘子,里面盛着牛、羊、豕三牲肉食,另有河鱼、蔬菜,诸般酒肴,都摆到众人面前。虞子期见他拿太牢之礼来招待,愈发觉得奇怪。正不知所措,却听石奋问:“历阳侯可好?”虞子期一怔,随口道:“虽已老,身板却硬朗。”石奋道:“着实不易啊。”便请众人用膳,自坐一旁陪酒。才饮了一盏酒,石奋又问道:“使者相貌英俊,是亚父何人也?”虞子期笑道:“我乃项王身边虞子期是也,奉项王之命而来,与亚父并无相干。”石奋听了,佯作吃惊,道:“汉王只当是亚父之使,故令我来接待。原来弄错了,而是项王派来的。”把袖一拂,径自离座而去。
  虞子期正纳闷,就见刚才的那几个下人,都换了副脸色,匆匆进来,话也不说,便把面前的盘馔全给端走了。虞子期心中茫然,正在寻思,那几个下人转个身又进来,手里端的都早已换成了粗食村醪。虞子期见了,气满胸膛。欲待发作,心里却道:“这是在人家里,如何凶得?”强忍着吃了。当晚,若大个地方,只剩下一个服侍的人,除了供回热水,别的再没甚么。
  捱了一夜,次日五更,虞子期与众人起来,洗漱罢,胡乱吃了些早食,等了半天,只不见石奋来。心腹道:“他昨夜变了脸去的,如何再来?”虞子期道:“岂有此理!堂堂项王使,却被如此戏弄!”心腹道:“也不知为何,正当享用太牢具,一句话,便改了恶草具。敢情项王使者的待遇,反不及亚父派来的人。”虞子期道:“这倒算不得甚么。只是现今被冷落在此,当如何是好?”正心烦意乱,忽听外面马蹄声响,门推开,进来一伙人。当头是个内侍,来虞子期面前道:“汉王有令:楚使如来议和,则见;若不愿罢兵,请回。”虞子期心里道:“看来汉王已铁定了心,要死守这城。我今去相见,必遭尴尬。”便道:“在下奉项王之命,只来劝降。汉王既已回绝,再见自无益。”内侍见虞子期如此说,引了人转身去了。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