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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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配不上叶家。可是杜夫人还在这时提及,分明就是想搭上叶家这门亲。

        马氏也不傻,她也听出了杜夫人话中的意思。不过她脑子也没有发热,她答应过儿女的亲事随他们,所以她也不敢贸然就和杜夫人论起亲事来。

        再说了,今天的场合也不对。她才不会做出给叶家丢脸的事情了。

        说实在话,如果放在平日,杜夫人如此做,马氏肯定高兴。可今天场合不对,这么多人都在,杜夫人就随口唠叨起叶子楣,马氏觉得杜夫人做事没有分寸。

        一旁的杜小姐似乎发现马氏的不悦,笑着打岔,“娘,我可是你的亲闺女。叶小姐虽然好,你这样不遗余力去夸奖她,女儿也会吃醋哟。”

        “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吃醋。娘说得是真心话,叶小姐年纪不大,却帮王妃管理偌大的生意,你还不许娘多夸奖她几句?瞧你小心眼的样子。”杜夫人似乎也发现自己太过唐突,杜小姐一开口,她就笑着点了杜小姐的脑门。

        “杜小姐聪明伶俐,人又活泼。杜夫人也好有福气呀。”对方给面子,马氏心里的那点儿膈应也就消散了。

        “她呀,这么大的个子,还是小孩子心性。”杜夫人听了,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真诚几分。

        “听说杜家很多酒的尝试,杜小姐也参与了。这样的本领,可不是只有小孩子心性的人能做的。”钱夫人淡笑着说。

        “说起来,她呀,也就这点儿本领了。”杜夫人没有否认她的话,笑着顺着钱夫人的话说下去。

        钱老夫人见多识广,她见杜夫人不停围绕儿女说事,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节。杜夫人好大的胃口,居然想儿女成双,全都霸住叶家。

        只是叶家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老夫人觉得杜夫人精明一世,却毁于一时。如果杜夫人没有表现的如此热切,只要让儿女多和叶家走动一番,或许叶家还能考虑这门亲事。这样明显算计,别说叶子衿不允许,就是叶子楣恐怕也不乐意。

        “杜小姐不仅酿的一手好酒,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女工也做得好呀。”另外一个妇人笑眯眯地在一旁恭维。

        “一般而已,都是外面传言传得神了。”杜夫人显得十分客气,“不过说实在话,玉儿是我们唯一的闺女,老爷对她十分宠爱,所以打小的时候,就为她专门请了京城里的教习嬷嬷教导她。琴棋书画虽然说不上样样精通,但也多有涉及。女工的话,也是请了京城里大绣房的绣娘教导,多少也能勉强拿得出手来。”

        前面说的倒是客气,后面却是间接地夸奖了杜广玉。

        众人夫人听了心中暗笑,至此,杜夫人的司马懿之心,个个算是心如明镜一般了。

        杜小姐脸色微红,在一旁羞涩的撒娇,不许杜夫人说下去。

        叶禾衣坐在众位小姐之中听了,脸上也带着微笑,心里却有些慌乱和压抑。她不像叶冰清那样没脑子,她能说自己后悔了吗?是的,以前三房一起住在老宅子的时候,她没少欺负过叶子衿和叶子楣。

        当然今天细细想起来,那些欺负或许算不上是深仇大恨,多的也只是想占些便宜。但林林总总加起来,叶子衿肯定会记在心中。这也是为什么,叶子衿和叶子楣始终不愿意和三房亲近的原因。

        可是真的和大户小姐们接触以后,她发现,以往她心里的优越感到底有多可笑。她曾经偷偷笑话过叶兰泽,被二老养得小姐不像小姐,乡下丫头不像乡下丫头。而她现在又和叶兰泽有什么差别?

        接着她又想到今日遇上费玉林时,费玉林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叶禾衣的心就更难受了。

        叶冰清没有那么多顾虑,依旧和各位小姐们掺和在一起说笑。不管人家说的话,她是否能听懂,她都笑着附和。很快,她几乎就融入了这批小姐之中。

        马氏也随着众人对杜广玉夸赞了几句,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一种礼貌而已。杜夫人见状,心里顿时失望不已。

        说说笑笑之间,太阳就开始偏西了。冬季的白天很短,过来的客人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在此。大家纷纷提出了告辞,马氏也一一让人送到了门口。

        钱家在叶家庄有宅子,倒是没有急着离开,打算在这边住上几天再回去。

        这一次钱家过来送礼,送的是一份重礼。光是纹银就给二百两,其次金银首饰、布匹等等,样样都没有落下。

        钱多串在叶家上蹿下跳,看模样比他自己成亲都要兴奋。

        “晚上去听墙角。”他拉着叶苏凉几个怂恿。

        村里同辈的小子们都不是好东西,笑着闹着和他一拍就合。

        钱夫人和钱老爷将他闹腾得厉害,拉着他过去又教训了几句。钱多串当面答应得好好的,可是一转身,又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叶子衿是个好妹妹,陶杏儿这个嫂子是她看上的,她才不允许一群坏小子过去打扰大哥大嫂的好事了。

        “你们全都给我站住,下河村和其他几个村的村长族老还没有。我等会儿得和他们谈判,你们几个以后都是村里的得力干将,一会儿大家一起过去看看。”叶子衿喝住他们。

        “行,等会儿我们陪着你过去。”叶苏心一听是正事,立刻笑着答应了。

        其他一帮小子也唯她是从,纷纷答应了。

        “哼,没义气。你们不过去,我一个人过去。”钱多串怒。敢情闹腾了半点儿,就剩下他一个人呢?

        “你想做第二个玉海棠?”叶子衿斜睨瞪着他。

        钱多串眼望天,不爱搭理他。

        “你别生气。”容峘淡淡地站到了叶子衿边上,“不懂才需要学习,他也想当个男人罢了。”

        这话很诛心!钱多串被容峘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什么叫不懂?什么叫想当个男人?他什么不懂,他什么时候不是男人呢?

        一连串的质问不停地在钱多串脑子里转悠,骂人的话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

        容峘冲着他轻飘飘地丢了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钱多串就立刻怂了。

        “唉,王爷说得没错。”费玉林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钱多串落井下石了,他看到钱多串被容峘一句话气得跳脚,马上损起钱多串,“他身上负有为钱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多学习一下,以后才有经验呀。否则的话,入洞房后……。”

        这家伙也是什么话都敢说的主。费玉林想打击钱多串的想法可以有,但这家伙显然没有注意到场合。

        这不叶子衿就在对他冷眼斜睨。

        容峘的眼神则带着杀气,“铺子里又出了一批产品,明日你再出去一趟吧。”

        费玉林一愣,随即狂叫起来,“我错了,以后我不说话总可以吧。王爷饶命呀,我刚回来,连被窝都还没有捂好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叶子衿噗嗤笑出了声音,“得了,别鬼叫了。他是在吓唬你了,铺子里的产品早就被定下,要送往各州和京城内。要是再出去,最起码得到来年开春时节,也或许还得等酒厂开业了再说。”

        费玉林一听,用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容峘,你也跟着去谈判?”叶子衿看到容峘站到了她边上,她惊讶地问。

        容峘微笑点点头,“有几个也该敲打一番了。”

        “总感觉你过去会掉价似的。”叶子衿嘀嘀咕咕。

        “我帮你。”钱多串眼珠子一转,又来了精神。接二连三被容峘和费玉林打击,他也不好意思再惦记着去听新人墙角的事情了。

        不能去听墙角,那就去吓唬人。吓唬人,他最擅长了。

        “一起过去也好。”叶子衿笑起来。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往后面的作坊走去。

        下河村、陶家村、杏花村等附近的村子里,所有的族老和村长全都在。这些人,有的人显得坐立不安,脸上充满了焦虑,有的则显得意气风发,正和相宜的同伴一起轻声说起已经动工的河道沟渠。

        随着叶子衿他们的到来,屋子里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当大家看到越清王居然亲自过来,个个立刻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容峘几乎不用说话,就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叶家村这边的年轻人又全到了,无形之中,也给对方造成了心理压力。

        “王妃,这是我们村子里的村长和里正。村里按照你说的话,已经在挖河开沟渠了。只是村子里的人还有些不放心。想过来问问种子的事情。”好在陶词先开口问起来。

        叶子衿看外面太阳已经偏西,等会儿大家还要回去,于是也没有迟疑,“你们相信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大家。种子肯定不会少了你们,到时候你们开始种植的时候,我们还会派人过去指导,你们包中午的伙食,不用好,你们吃什么,他们吃什么。”

        “没问题。”陶家村的里正首先表态。

        “但是有一点儿要说清楚,发放种子和果苗给你们没问题,但你们收获的产品必须有我来收购。大家放心,我不会压价,这一点儿在领取种子的时候,我们必须签订合同。”叶子衿将丑话说在前面。

        “这也没有问题。”

        “我们村也没有问题。”

        “应该的。”凡是已经开去挖河的村子代表全都异口同声答应了。

        “官府会下令,如果有人私自运贩,会被处置。”容峘淡淡地在一旁补充一句。

        此言一出,满屋子里的人表情不一。叶家村这边,包括钱多串,都是惊喜万分。有法令好,只有做独家生意,他们才有银子赚。

        下河村等落后分子,心里则是苦不堪言。他们再一次后悔不已,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们当初就不该犹豫呀。

        “王妃,小的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犹豫不决。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否也匀一些种子给我们?”下河村里正开口。

        村长则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们村子里,能真正做主的是谁?”叶子衿淡淡地扫过去问。

        里正下意识看了村长和几个族老一眼,没有再吭声。

        叶子衿心里有数,冷笑着回答,“果苗和种子本来就不多,向来是谁先到谁先得,我总不能为了给你们匀了种子少了别人吧?”

        下河村村长一听急了,“当初……。”

        “当初愿意跟着我干的人少,自然可以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匀一些种子给你们。但现在不同,你们应该看到,今日有多少人过来吧?开河挖渠过后,置办庄子的人会多起来,用果苗的人家也更多。”叶子衿冷冷地解释。

        下河村……。

        还有两个村的情况也是先犹豫的,听了她的话,有些焦急。不过始终没有说话。

        得到肯定的几个村的代表,最后满意的兴高采烈回村通知村民好消息了。

        下河村的人即便不满意,却也不敢像当初一般放肆,无奈之下,也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你们还有事?”看到剩下的两个村子代表,叶子衿淡笑着问。

        “既然不相信,又为何还留下来?”钱多串开始狐假虎威起来。

        “王爷、王妃,草民错了。还望王爷允许我等开河挖渠。”杏花村的村长咬着牙回答。

        另一个村的里正和村长也求容峘和叶子衿能让他们开河挖渠,但两个村子一致没有提及要种子的事情。

        “你们能管好自己村子?”叶子衿淡淡地问。

        “既然村里推举我等过来,自然草民在村子里还是有些威信的。”

        “既然如此,回去好好做事吧。你们只管到衙门去要图纸。”叶子衿思考了一下,最后终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两个村子的人听了,顿时高兴万分。他们再三谢过叶子衿以后,才一起离开了作坊。

        “倒是有些聪明劲。”钱多串装模作样地评论一句。

        “东家,要是他们挖渠开河,开春的时候,到底要不要给他们种子?”有人糊涂。

        叶苏协瞪了说话的人一眼,“辣椒的种植当然要给他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作坊里最缺少的就是辣椒。”

        “对对,越多的人种植才好了。”

        ……。

        叶子衿赞许地扫了叶苏协一眼,点点头说,“辣椒种子很多,玉米的种子也不少,不过总不能让他们轻易得到。比较起来,他们要比下河村的人要聪明多了。”

        这人纷纷点头说是。

        “都回去吧,别往前院凑了。别忘记了,你们以后也是要成亲的。”叶子衿暗暗警告大家。

        一群年轻人听了,顿时哄笑起来。哈哈,他们成亲还早着了,不过也没有人和她对着干,纷纷答应,然后一哄而散了。

        “别人都走了,你不走?”叶子衿斜睨看着他问。

        容峘……。

        他表示心塞,他觉得几天没见,叶子衿对他疏远了。

        钱多串幸灾乐祸在一旁看着,和叶苏凉两个顶着容峘扫过去的冷眼压力,杵在一旁当杆子。

        叶子衿见容峘露出哀怨的神色,再看看胖子脸上的嘚瑟,心里立刻不痛快了。她笑眯眯地过去,主动抱住容峘的胳膊,然后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怀,“你和单身狗计较什么?”

        一句话杀了一片玻璃心,钱多串睁圆了双眼指着她,“你?”

        你了半天后,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叶苏凉,“你也不管管自己的妹妹,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叶苏凉也觉得叶子衿做的有些过分,不过他可不敢真的过去管叶子衿。虽然叶子衿是他的亲妹妹,但容峘的身份高呀,偏偏容峘还特别纵容叶子衿,除非他是想找死才去得罪容峘。

        “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谁让你看了。他们已经定亲了。”不能训叶子衿,叶苏凉干脆狠狠地逮着胖子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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