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逼迫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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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城头,所有的重要官员都到齐了,陈璞、董明楼、石长亭、杨克勉、石坚、祝青林,一直率领遮天骑在那片山口驻防的程欢也到了。

        所有人都面向城外,举目远眺,远处的突戎营寨,烟尘漫天,突戎人正在拆除营寨。

        萦绕在武阳头顶快一年的乌云总算散去了,可众人都各怀心事,并不轻松。

        陈璞在盘算,回京后如何面对成为众矢之的的局面,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弹劾自己的奏章已经在皇帝的龙书案上了,殷景琪正不遗余力的在鼓动世家集团,群起而攻之。

        董明楼是在心疼弟子,做出了这样的丰功伟业,却要马上面临几乎所有人的攻讦,他还只有十七岁!自己这个做老师的,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嘴上说的再明白,看的再清楚,可当事情临身,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愤怒?他怕陈璞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错事来。

        石长亭活的纯粹,他的毕生使命就是守住这靖安城,如今威胁已去,又有陈璞的战略做支撑,未来一片光明,他只要保证后续计划的顺利实施,在他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突戎真正烟消云散的一天。他此刻无疑是最轻松的,换做谁,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重担在可预见的未来就要撤去,都会如此。

        杨克勉虽然已经具备一位好皇帝的潜质,但毕竟还太嫩了,此刻正在盘算回去后怎么在父皇面前,帮陈璞邀功,这天大的功劳,封个侯爵,不过分吧?

        石坚一点都不高兴,他一想到明年春天,大批的工匠从这里出发,前往草原给那群鞑子建城,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还要维护这个明显有通敌嫌疑的陈璞。

        祝青林这些天把问题都想通了,也捋顺了。自己从小在父亲的严苛训练下长大,没有真正的朋友,唐尧这样的人,也是碍于父亲的嘱托才勉强自己去接触的,直到父亲在江南路为官,见识了陈璞和冬轩丞之间的兄弟情义,他才明白“兄弟”二字的含义。他也想拥有这样的友情,可他知道,情谊不是要来的,那是要在每一件事的抉择上为对方考虑,慢慢建立起来的。

        他绝对不相信陈璞会做出有损武阳国体的事情,他坚信陈璞和皇上在下一盘大棋,自己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当陈璞需要自己帮助的时候,能助他一臂之力。父亲终有老去的一天,帝国终将落在太子身上。到那时,若自己仍然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也枉为祝家子弟了,那还谈什么兄弟情义?有何颜面?

        从上次万骑阻击战之后,程欢就一直在山口外驻扎,义父让自己多接触陈璞,可总得有机会才行,硬往上贴,谁会理你?现在看来,义父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连给突戎建城,开学堂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的人,有必要深交吗?回京之后,他的六品乌纱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

        一念间,每一个人的命运便都注定了,世事就是如此的奇妙,谁能揣度?

        石长亭收回目光,说道:“太子殿下,今天是靖安英雄纪念碑落成的日子,还请你住持仪式。”

        “这英雄纪念碑是陈大人琢磨出来的东西,孤哪里会主持仪式啊?”杨克勉摇头道。

        陈璞把杨克勉拉到一边,“太子殿下,其实很简单,我教给你就是了。”

        靖安城外突戎正在收拾家当准备返回草原,城内却遍布士兵,靖安的两万守军、遮天骑、只剩一半的靖安骑兵和禁卫殿前军。

        靖安城从四个城门延伸而出的四条最宽的道路在城中相交,过去中间的位置什么也没有,今天却立起一座石碑,石碑整体被一大块红绸盖住。

        此刻,靖安的两万守军除了有警戒任务的,其他悉数到齐,整齐站在北面道路上,面向纪念碑。遮天骑的骑兵们,没有骑马,立于南面的道路上。东面是殿前军,西面是靖安骑兵。

        杨克勉此时站在纪念碑下的台阶上,面向南方,朗声道:“自从武阳一统天下,突戎从未停止过对武阳的觊觎之心,靖安城作为武阳的门户,屡屡被突戎进犯。靖安守军在面对突戎人时,各个悍不畏死,为保卫武阳、保卫百姓,鲜血洒遍了靖安城头。迄今为止,一共有五千三百一十四位英雄长眠于靖安。今天,孤代表父皇祭奠众位英雄,并立碑于此,供后人瞻仰和祭奠,靖安英雄永垂不朽!”

        杨克勉说完,转身拉住身后石碑上的红绸,用力一拉一抖,红绸飘落。

        石碑高十丈,方形,灰色,正面向南,篆刻着“靖安英雄永垂不朽”,是董明楼的墨宝。碑座四周是八幅浮雕壁画,一面两幅,都是靖安守军对突戎的重大战役。石碑的后面是武阳一统天下后的三年中,在守卫靖安城的过程中牺牲士兵的姓名,一共五千三百一十四位。

        几万的士兵一起吼道:“靖安英雄,永垂不朽!”

        一遍遍的喊声,直冲云霄,每一个士兵都激动非常,他们期盼着有一天自己战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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