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汴河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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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楷、赵子淔带领的船队走的是迄今还能正常运作的隋炀帝杨广开凿出来的大运河的通济渠段,隋炀帝修隋朝大运河分为四条:通济渠、邗沟、永济渠、江南运河。通济渠是从板渚引黄河水,注入淮水。隋炀帝当时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余万,开通济渠。通济渠分为三段:西段自东都洛阳西苑,引谷水、洛水,东循阳渠故道由洛水注入黄河;中段自洛口到板渚,是利用黄河的自然河流;东段起自板渚,引黄河水走汴渠故道,注入淮水。通济渠东段所经过的路线是引黄河水循汴水故道,入于泗水,注入淮河。

  通济渠也称之为汴渠、汴水,也就是我们现在经常叫的汴河,是连接黄河和淮河之间的中原渠道,流淌在开封与盱眙之间,由于该渠首连接黄河,河水所含泥沙量较大,最容易淤塞。每年初春,有作为的政府便会组织大量的人力物力“塞长茭,决沮淤”,疏通堰口,修理渠道。否则,堰口阻塞,黄河水不能引进入渠道,漕运就会中断。

  南宋时,通济渠河道湮塞,至今已经无运河遗迹可寻。原因有二:1、南宋时,北方沦陷,南宋统治者为了防金兵南下,破坏了运河上的各种设施,务使金船不能南下。绍熙五年(1194年),黄河在阳武决口,洪水南下,夺泗入淮,夺淮入海,金统治者听任黄河泛滥,以贻祸南宋。于是淮水流域一带,遂常闹水灾。淮河改由运河南流入长江。通济渠逐渐淤塞为陆。  2  、元朝定都北京,开始开凿京杭大运河,又开辟了海运,导致通济渠逐渐失去了它的重要性。

  救灾如救火,从开封出发后,赵楷、赵子淔一行人基本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吃喝拉撒基本都在船上,对于这些大老爷们倒还没觉得怎么,只不过这可苦了柔福帝姬这位金枝玉叶,何况她身着男装,更是多有不便,为了减少出汗,她基本都窝在船舱内,每天反反复复的玩味着那本未完《西游记》上的诗词,时不时作一点小插画,这日子倒也并不难过。

  船行三日,早已过陈留,穿永城,宿州更是历历在望。赵楷之所以还没识破妹妹的身份,只因为和赵子淔在船上的棋枰上的方寸之间杀得天昏地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不知岁月。

  这日早已过午时多许,早晨下了一阵蒙蒙细雨,此时雨歇云霁,温风如酒,空气闻起来甜丝丝的,两岸香果掩映,盛景美不胜收。船舱内的赵楷和赵子淔酣畅手谈完三局,侥幸获得一场胜利后,两人中途停下来各饮了一碗酽茶,突闻一阵奇香,两人这才感觉肚中饥肠辘辘,随从适宜的将刚刚烹煮出来的一条肥鱼端到两人面前,刹那间两人风卷残云,举箸吞咽,酒足饭饱后,二人对着舷窗外的美景时不时讲一番当地的风土人情,方舆纪要,乐得逍遥快活。

  和当初在酸枣巷陈东屋子的第一局对弈相比,两人这几日相处后去掉了胸中芥蒂,对局显得越发轻松惬意,对于‘快棋王’赵子淔的路数,赵楷也大抵琢磨出了一些规律,棋枰上的拆解越发得心应手。更何况陈东引荐的几个压船的武师都很得力,分派到各条船上之后,生活照料等一应事情都打理得有模有样,井井有条,赵楷、赵子淔这才有闲暇每日在船上手谈对弈,捉对厮杀。

  一路上,赵楷早已事先派了得力干将去沿途州府打通了关节,对于前来谄媚讨好的官员,赵楷统统避而不见,甚至打照面的机会都不给对方,船首那面金龙旗上,更是写了‘闲杂人等,一应回避’八个让沿途官员哭笑不得的大字,原本兴致勃勃前来接风的州府一应官员腹诽不已,被公相蔡京推崇备至的三皇子,怎么就和他们舀不到一个锅里去呢?

  “正之哥哥,昨天你说这孕育华夏子弟千古风流的两条母亲河,长江、黄河的源头在什么巴颜喀喇山区,一个向北,一个向南,殊途同归,那我今天就听你仔细念叨念叨。”

  赵子淔微微一笑,随手从用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摆出了一黑一白两条象征黄河、长江的两条弯弯曲曲的线条,黄河水比较浑浊,用黑子,长江水相对清澈,用白子,到也相得益彰。

  “黄河九曲,夭矫如龙,先是昂首北上,接着俯冲南下,然后迤逦向东,倾注入海,带走了万仞黄土,铺散在千里平原。黄河带给中原肥沃的土壤,也挟来一次又一次的洪患劫难。如一把双刃剑,国人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

  赵子淔顿了顿,接着说道:“长江源自巴颜喀喇山下的涓涓细流,先流向西南的深谷,袭夺金沙江,再流入西蜀接纳沱江、岷江、嘉陵江,汇集了藏边甘青的灵水,始成洪流。从此,大江东流,在冲破大巴山的拦阻时,奔腾叫啸,两岸峰高及天,神女雾掩,巫峡云遮,藤萝垂碧,滩险水急。出峡之后,直泻千里,奔入湖广丘陵湖泊,浩荡奔放,始成大器。一路收容湘资沅澧,以及赣江、清江带来的南方雨流和汉水带来的中原黄土,星沉平野,月上东山,远树近山,江渚沙洲,美不胜收。自此东下,江水浩瀚,日月出入其中,隔岸但见山影。过了江宁,遂与海通,广陵夜潮,石城汐止。江海相拒相迎,进退之间,或则江水积淀成洲,拦江截流;或则江流冲刷,裂岸崩石。终于大江倾泻入海,绿潮缎带,难掩其迹,百川朝宗,巨海泯合,终成浩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天赐之予,你我多一分敬畏之心,总是好的。只是...”赵子淔欲言又止,用眼睛扫了一眼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赵楷,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接下来来的话该不该说出去,对于运送的是何物,他这个当监当官的,都三天了居然完全不清楚,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正之哥哥,你我之间在这寸履之地,难道还有什么不可以谈的?”

  赵子淔心一横,鼓起勇气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说错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如果你现在让我下船走回头路,我也绝不说一个‘不’字,心里更不会嫉恨你一丁点。”赵子淔一本正经的盯着同样敛眉严肃下来的赵楷,又道:“从这里走水路运粮到成都,一路费糜,未免南辕北辙,得不偿失,毕竟这粮食原本就是从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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