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仗剑划清歌

第(1/2)页

寿辰的红绸变成了白褂,零零散散遍布在部落各地,俯瞰犹如一道奇怪的阵法。

        葬礼上的人们或着青衣,或着白褂,根据礼仪制度,越疏远的人孝服颜色越浅;而所有人里面,只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衫。

        他不是龚长秋的孙子龚春,就连他,也只能穿着灰色的衣衫。

        作为部落里与长老血缘最亲近的人,龚春却没有资格穿上最郑重的衣衫;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他不配,他没有资格!

        “也有人想要谋害吾父,被吾一剑刺了……”身着正装的湔毕崖侧身与面无表情的泰甲说道,“倒没想到他们会兵分两路,对长老下手……是我失误了。”

        泰甲的眼角隐隐有泪痕,通红的眼睛扫射四周族民,问道:“可是那些人?”

        湔毕崖压了摇头:“这些人只是普通的门客罢了!”

        “那他们为何……”

        湔毕崖止住了泰甲,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下或泪眼婆娑,或假哭的人,淡然道:“你是长老最亲近的人,若是连你也不知道是谁想要坑害长老……我也不会知道。现在,把葬礼先安排好再说吧!”

        泰甲恶狠狠的看着一旁笑嘻嘻的龚春,点了点头。

        龚长秋的葬礼办在受暗杀的第二日,也正是他九十九的寿辰,同时也是泰甲十一岁的生日。在自己的生日却准备着龚长秋的葬礼,换做是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作为纨绔子弟的龚春假意哭了下堂,就跑出去滥赌了,那些长老的一个个远亲也并没有守魂的意思。任由龚长秋的遗体被摆放在白石台上,轻轻的磕了个头,便再不理会。

        “能活,不一定是好事……”

        泰甲犹且记得长老说的这句话。

        泰甲一开始还不信,直到今天他算是明白了。长老没有朋友,孙子嫌他老嫌他麻烦,亲属与他的血缘关系甚至不如一头宠物猪来的亲近……活的久了,渐渐就没了人的感情,那还要活的那么久干什么?

        面对躺在白石上的龚长秋,泰甲恭谨的行了个叩礼,虽然不知这几日他都叩了多少次,但这次他无比认真,说道:“长老,泰甲谨记教诲!”

        因为过了这一日,龚长秋的尸体便会被盛在一具木棺之中顺流而下,随风而止。长老一辈子亲近自然,那他最后也会魂归自然,这是部落里的习俗。

        最后一日晚上,族长与长老的血亲会在专门的房间里吃饭,细数长老一辈子的功劳,然后在晚上明月朗照之时,与血亲一同看着长老的棺材顺流而下。

        “他哪里来的血亲?”湔毕崖看着仅有的一名客人,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吾父说了,龚长秋的亲戚是三辈以前的,没有丝毫感情,至于龚春是什么鸟蛋货色……恐怕不用我说吧!”

        “他翁翁死了,只怕他也和以前一样活着!”泰甲想着龚春笑嘻嘻的模样,愤怒的喝了口酒。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虽然还未成年,但湔毕崖并没有阻止。

        浊酒入口一阵酸,一阵苦,总之就是没有香味,入喉还有一阵刺痛感;泰甲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玩意儿,但喝了一口之后,自己竟是停不下来了……

        “泪从眼睛里面流出来,就要从嘴里面补回去……”湔毕崖斜靠在柱子上,轻声说道。“但你若是就这么喝下去,恐怕会错过一场好戏!”

        喝了好几大杯,泰甲觉得脑袋有些晕了,毕竟第一次喝酒,还喝的这么豪放,不晕才怪。听到湔毕崖如此说,泰甲通红着脸问道:“戏?什么戏?”

        湔毕崖眼神渐肃,轻拍了两下手,便见四个士兵架着两个去了衣服,身上早已没有好皮肉的人进来。其中一人泰甲认识,便是行刺龚长秋之人,当时泰甲留手了,没能将他直接杀死。

        而另一人却早已死亡多时,身上已散发了臭味,甚至可以看见血肉里有蛆虫在扭动。

        湔毕崖冷冷道:“那人意图暗杀吾父,我自然不会一剑取之性命!我在他身上割了三百六十剑,每一剑都避开了要害,直到最后一剑,刺破了他的咽喉!”

        泰甲看着他脖颈上的大洞,并没有任何的惧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杀,该杀!”泰甲醉醺醺的说道。

        湔毕崖收起了眼中的寒芒,却看着另一个眼中满是惧怕的人,轻笑道:“既然收了委托,那就要有这份觉悟……我听我手下说你口中含了毒药,竟没有第一时间吞下……怎么,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活吗?”

        那人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兴许是夜风吹进了伤口,又或许是这人对他施展的酷刑,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能活,能活……呵呵,只要你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活的机会!”

        那人闻言一喜,连忙道:“湔侯请说,我知道的一定说,一定说!”

        “就这骨气,还学人家专诸刺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