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线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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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她死了?”

        巴尔扎克进一步追问。

        到现在他仍不敢相信洛琳的死讯,洛琳在自身有缺陷的情况下仍被评为G阶,那是有原因的,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她的实力,她的箭似乎有着某种特别的力量,如果不是洛琳很少出手的话,她大概会被认定为和瓦纳克斯与萨丁同等级别的猎人。

        更何况,巴尔扎克也不愿意相信这则悲伤的消息...

        “瓦纳克斯救下了失去意识的我和奥莉尔,却没有发现洛琳,而且直到现在也不见她的身影,那么她就很可能被埋在了雪里,在那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她还能活下来。”

        萨丁神情平静的阐述着。

        瓦纳克斯之所以能够救下萨丁和奥莉尔,是因为他上了雪山,到达了白神的周边,这一切都和巴尔扎克的预估契合,不过现在的巴尔扎克却没有闲心深究这个问题,仅仅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洛琳的身上。

        “很可能被埋在雪里?”巴尔扎克皱着眉重复萨丁的话,“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萨丁沉默着,只是动手在柴火堆里刨弄,巴尔扎克能看清的只有他的背影。

        沉默片刻之后,巴尔扎克再问。

        “你没有回去寻找她吗?”

        “没有那个必要,如果被雪掩埋的话,几十分钟就会死去。”

        “也就是说...”巴尔扎克沉着声音发问,“她的尸体还在厚厚的雪下?”

        “是的。”萨丁当即便回答。

        当萨丁这样说的时候,仿佛有无形的雪风从半开的窗户处席卷而来,彻骨的凉意在一瞬间将整栋屋子全部笼罩,炉中之火则在风中开始了猛烈的摇曳,那一刻的晃动让萨丁的影子在地上狂热的起舞,恍若恶魔在摇摆,不过巴尔扎克却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前踏一步,在无意间将萨丁的影子恶狠狠的踩在了脚底,最后他直立萨丁的身后,于火炉边俯视。

        那大概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他的双拳在满含杀意的眼神中握的很紧,身体则在无意识中紧绷起来,在前倾的同时隐隐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好像下一秒就会扑向萨丁,会如野兽般绞断他的脖子,但萨丁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在惊人的杀意中泰然处之,又或者根本不怕巴尔扎克。

        而到最后,巴尔扎克的怒火还是消散了,他用冗长的喘息声压下了咬碎怒火时的痛鸣,眼神也恢复了海一样的平静,接着嗤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居然还没有认清恶魔的本性。

        “其实你知道她会死,对吗?”

        巴尔扎克重新落座,他语调平和地问。

        而迎接他的,又只有沉默。

        萨丁只有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才会保持沉默,但对于这个问题,需要回答的只有‘是’或‘不是’而已,萨丁不是不清楚,他只是不想回答罢了,这是巴尔扎克第一次见到‘不想回答’的恶魔,他静悄悄地蹲在那里,又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去伐神?”

        “或者说...”巴尔扎克补充道,“你为什么要去伐神?”

        绝大多数猎人都抱有‘讨伐野兽乃是职责’的想法,但这一点对萨丁却不适用,那个家伙不像猎人一样思考,不会去做那种对自己有害无益的事情,可能拥有的名誉和荣耀在他眼里比粪土还不值钱,能够驱使他的,大概就只有很纯粹的实际利益而已。

        萨丁的动作停下了,他罕见的进入了沉思,这对他来说,大概也是个很困惑的问题。

        可如果没有清楚的原因的话,你为什么要去伐神呢?巴尔扎克想问,却没有说出口。

        两人只得在沉默的小屋中静坐,只有火焰的烘烘音响彻在他们的耳边,巴尔扎克抽回凝视萨丁的目光,转头望向窗外,火焰余光下的雪好像又下大了,变得骤雨般密集,如此的雪连巴尔扎克都很少见到,毕竟他并不常常前往雪国的地界,一时之间只是觉得很美。

        而最后,巴尔扎克似乎是放弃了,又或者想出走出小屋,好好的看一看雪景,他起身,朝着门的位置步了过去。

        “你有足够的理由杀死我。”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巴尔扎克半回过头,他凝视萨丁,淡淡的言道。

        “我进屋的时候没有武器,你也有很好的机会来杀死我,可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不...我不会杀你。”

        萨丁毫无感情地说。

        “我应该谢谢你,这里...”

        “真的很美...”

        巴尔扎克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在反手合上之前以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这就是你去伐神的原因吗,萨丁...”

        “这里...对你来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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